第48章 是个好苗子

他叫大的。

李莲花怕他嗡,没有应。

不过,笛大盟主难得没有嗡,只在心里喃喃。

总有一天,他会赢的。

小笛飞声也是这个想法,只要打下去,他总会赢的。

因此没有半点气恼,只有被激发出的战意与欣羡。

他捡起木刀,“我们再来。”

“来就来。”李相夷抛下木剑,又接住。

漆木山往中间一站,将两人拨开。

“练武也是要劳逸结合的,懂不懂?”

真的是,一个两个都不懂生活的乐趣,无聊至极。

看那三个,多有滋味。

他一手搡一个,往李莲花他们那边走,“茶滚了,酒热了,栗子也好了,吃东西去。”

两个小的,就把木剑木刀别腰上,同他过去。

李莲花拖来张椅子给师父。

漆木山坐了小会,就不坐了。

他把壶里的酒,灌满自己的葫芦,就走了。

走了两步,记起什么,回头揣了把栗子,打算拿去给芩婆。

芩婆在屋子里,对窗剪着绒花。

很多花冬日里都谢了,她就弄些插花瓶里看。

不凋也不败,在白皑皑的山里,也算种颜色。

等到春日夏日,又能与新开的花相得益彰。

剪着剪着,屋外一道高呼,“漆伯伯,芩伯娘!”

芩婆打窗外一望,一张笑盈盈的圆脸闯入视野。

是南宫弦月。

他从来不叫前辈。

熟人里,年纪小的就叫哥哥姐姐,年纪大的就称伯伯伯娘。

不值得的人,他就抬着下巴看人。

他从小就傲慢,但也不是对谁都如此,分人。

芩婆应着,置下东西,去给他开门。

“怎么带这么多东西?爬山多累。”

“不是快过年了么,”南宫弦月放下大盒小盒的年货,“我上山送点。”

“山上什么都有,不缺,下次别带这么多了。”芩婆取下他脖子坠的两盒东西,还挺沉。

这小子,每次上山都嚷嚷“难爬死了”,偏生每次又拎一堆东西。

还老贵。

他跟李相夷一样,会花钱。

主要是有钱花。

“知道了。”南宫弦月甩甩勒麻的手。

当然,下次估计还是这样。

他东望望,西看看,“我看山脚停着莲花楼,李相夷回来了?”

一两个月前,他上山找人玩,结果扑了个空。

这才知晓,人招呼不打,溜出去玩了。

还不告诉他。

现在回来了,也不知会一声。

李相夷,怎么能这样?!

“回来了,竹林里练剑呢。”芩婆说。

“那我去找他了。”南宫弦月撒腿往外跑。

他跑得跟兔子一样,根本听不见芩婆在后面喊,“雪天路滑,慢一点。”

到院外时,撞见赶回来的漆木山。

他叫声人,漆木山乐呵问,“找相夷吧?竹林里头。”

南宫弦月又说,“知道啦。”

然后影子就没入了翠林里。

他先瞧见了李莲花他们,“李大哥,袁大哥,阿飞哥。”

叫罢人,他自来熟地倒东西喝。

李莲花夺过壶子,“小孩子不能喝酒。”

南宫弦月嘻嘻一笑,“我闻着有柑橘的味道,以为是果茶呢。”

酒确实放了柑橘来煮,溢散着果子的清香。

但再如何,任谁都能闻出来是酒味。

“我还不知道你,”李莲花把茶壶推他面前,“想尝尝什么味吧。”

南宫弦月被戳穿,也丝毫不觉得不好意思,从容地喝起茶来。

喝完,他摸两把刨雪的狐狸精。

狐狸精还认得他,没有叫。

摸完,他就去找李相夷。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不在这儿了,往林子深处挖冬笋去了。

因为李莲花他们说要炒笋、腌笋、烘笋干,但懒得动。

两个小的不知怎么,就被忽悠去干活了。

于是,南宫弦月只能满竹林去找。

临走前,方多病抛了几颗栗子过去,“呐,新烤的。”

南宫弦月身手灵巧,一颗不落,全抓在手里而不落地。

他扔进袖里,只留了颗在手上剥着吃。

边吃,边往深林中去。

好在,地上有雪,踩出的痕迹很明显。

没转多久,就看见个人,用木刀在撬地里的笋。

可惜,不是李相夷。

是小笛飞声。

两人比赛,看谁挖得多,分在两块地盘了。

“你就是漆伯伯新收的徒弟?”南宫弦月问。

刚李莲花他们说过。

小笛飞声瞥他一眼,不认识,埋头继续挖笋。

南宫弦月一个大少爷,哪里受得了这种忽视。

叉腰道,“问你话呢,怎么这么没礼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