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密道中间,往左可以,往右也可以。
小笛飞声冷瞟他一眼,“自然是分开各走一边。”
“那你们俩走左边,我们走右边。”李莲花分队。
“行。”各自都觉得可以。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往左去,李莲花他们仨往右去。
还没分开,左边就传来利落的呼呼声。
李相夷发力一甩火折,火折翻滚着,奔进绵长漆黑的通道。
火苗飞速擦过油灯,重重光明次第亮起,黑暗如潮水般退去。
当啷一响,火折在前方不知何处跌落。
总归,目光已不可及了。
他拍拍手,“亮堂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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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而转向李莲花三人,“你们也可以试试。”
方多病和笛飞声冲李莲花摇头。
李莲花深深叹气,“不必了,赶紧走吧。”
李相夷瞧他们仨那样,手一指,“你们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怎么会呢。”方多病干笑笑。
笛飞声下巴朝李莲花微抬,“你问他。”
李相夷手指对准李莲花。
也是,要说对自己意见最大的,非李莲花莫属了。
从小就是。
李莲花把他指头折回去,“再不走,无面鬼就真的要跑了。”
这话很受用,李相夷扭身往左去,手顺带往某个肩膀一搭。
“老笛,走了。”
他搭了个空,小笛飞声已步若流星,跨出八九米了。
他小跑着追上去,“你怎么不等我,走这么快做什么?”
小笛飞声抱刀一哂,“是你太慢了。”
他话一完,咻——
李相夷疾步如影,电光火石间到了极远的地方。
并在明暗交界处捡起火折,吹亮再次点起灯来。
等小笛飞声撵上去时,通道又是煌煌灯火。
两人就比着速度,往前移去。
右边那三个,就拿着火折快步走。
通道很长,且弯来绕去。
他们走了将近半个时辰,才来到一扇门前。
“方小宝。”李莲花拨下门上的复杂机关,弄不开,遂熟练往边上一退。
方多病上前,捣鼓了几秒,就把机关锁拆开了。
他得意地扬扬下巴,“本少爷出马,自然是马到功成。”
李莲花比了个大拇指。
实际心里想的是,这臭屁样,跟李相夷多少有几分神似。
嚯啦——
石门往两侧退开,笛飞声不理师徒俩的炫耀和吹捧,头一个进去。
里面点着蜡烛,构置一览无遗。
“无面鬼逃到这边来了。”
一入眼的,便是竖立在对墙的黑袍。
“那可不一定,”方多病到他旁边,驳斥,“万一他有好几个窝点,有好几套衣服呢。”
“确实是到这边来了。”李莲花从他们中间挤过,去到衣架上。
他用竹竿挑起下摆,“呐,破了。”
“我跟他打斗时弄破的。”
方多病对笛飞声“切”一声,后者则微牵嘴角一嗤。
两相硝烟一漫,又在各自撇开下散去。
笛飞声环手立在一个架子旁,架子有肩宽,大致一人来高。
“十来尺高,背了个架子,再罩上黑袍罢了。”
“难怪头会长在肚脐眼上。”
就是架子有些断折,是与李莲花交战时,弄成这样的。
方多病则去了张四方石桌前,拾起张东西来,“染血的人皮面具。”
“你打的?”他对李莲花道。
李莲花过来,没有否定。
“这面具没有五官,怪不得城里的人都说,鬼没有脸。”方多病翻看着。
却不禁迷惑,“那他如何看路透气呢?”
“谁告诉你他必须叩脸上了。”笛飞声侧目。
“是啊,”李莲花认同,“他往上戴一点,往下戴一点都可以。”
“我刚看他袍子,上面戳了两条小缝,想必就是用来看路的。”
随后,他余光一扫,察觉到一桌角溅了点红。
他挪步过去,躬身,侧面上殷红了一块。
“你们来看。”
两人凑在他左边右边。
“像谁撞的。”笛飞声说。
方多病立马想到个人,“裴夫人,她后脑勺就有肿块。”
“也就是说,”李莲花凝眉,“她来过无面鬼的密室。”
“因挣扎或别的原因,失衡往后一跌,撞到了这里。”
“那她是自己闯进来的,还是被抓进来的?”方多病脑中布满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