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加,一点侥幸。
只要李相夷他们不会牵魂曲,就无法进一步激发药性,从而操控他们。
然后……
李相夷从怀里掏出了一根碧玉笛。
那是方多病的。
在石寿村外,被角丽谯带人围攻后,断过一次。
生生折断的。
那时,他被李莲花的谎言,还有一窝蜂的东西,冲昏了头脑。
就那么冲动地,掰断了玉笛,说了些一刀两断,形同陌路的伤人话。
笛子断落在地,不曾想,被李莲花捡了回去。
后来,又被修好。
于某一天,完整地出现在,他的枕头下。
他拿着笛子,怔然了很久很久。
并不止一次地想,如果没有苏小慵,把人救回莲花楼,李莲花会怎么样?
想着想着,自责的窒息寒流,好似从脚底漫上来,将他全部淹没。
他的呼吸,就像笛孔一样被堵住,透不出气来。
以后不管老狐狸骗不骗人,他想,绝不会把人丢在荒郊野外了。
“呐,”李相夷把笛子递给南宫弦月,“吹吧。”
南宫府家财万贯,南宫弦月小时候,被爹娘还有兄长,请过各类教习先生,以修习琴棋书画。
小主,
只可惜,他心思在练武上,学得一塌糊涂。
精通的,压根没几样。
唯一通点的,也就吹个小曲了。
方多病也是大少爷出身,但比他学得精。
就是吧,他不是喝灵药的那个人。
没办法,那天在密室里,把邪曲的谱子记下来,回去后,就只能给南宫弦月狂补功课了。
“你行吗?”小笛飞声略不信任。
“总归比你行。”南宫弦月执着笛子,胸有成竹。
呜——
一个气音发出……泄下去了。
李相夷和小笛飞声,“……”
“意外,意外。”南宫弦月干笑笑。
好在,没有意外太多,他磕绊了几个音,还是挺流畅地吹下去了。
笛声并不会引起上头守卫的怀疑。
毕竟吹笛人是巫尔焦,谁会想到换了呢?
于是,没有任何打扰地,诡邪的曲调回荡在监牢底层。
巫尔焦三人,意识陷落着。
慢慢地,陷落进寻不回来路的大海。
他们倏地打了个抽,脑袋下磕。
再抬眼,目光已是涣散。
南宫弦月停了笛子,在他们眼前晃晃,不起任何仇视的反应。
“好了,接下来,轮到我们发号施令了。”
“从现在起,”李相夷抱着少师,“你们听命于我们。”
“而邱无涯,是你们至死方休的敌人。”
“明白吗?”
空气安静了一秒,两秒,三秒……没有任何回应。
“你曲子吹错了?”他看向南宫弦月。
南宫弦月回忆着,刚刚吹的调,又检查了一遍背的谱。
“不可能啊。”
李相夷却十二分地觉得,是他弄错了。
两人就这个问题,争论了好一会。
直到小笛飞声嗒嗒嗒三下,并指在巫尔焦三人身上点了点。
一句迟缓的“明白”,在耳边响起。
小笛飞声目光,无语地扫过两个争辩的人。
“看来你们脑子坏了,哑穴没解。”
李相夷和南宫弦月,一个刮鼻子,一个左顾右看。
有点尴尬。
但都找补道,“你才脑子坏了。”
“我们那是,那是一下子没想起来。”
小笛飞声早看透他们了,环手讥嘲一笑。
顿了片刻,李相夷再度指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