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三人,就同李相夷他们打起了招呼。
妙手空空跟上去,站在旁边。
看来江湖传言不虚,“八柳侠探”果然跟李相夷他们关系紧密。
“这,这么巧呢。”
李莲花面色干干地笑。
这三个人,别是也要往葬金阁去吧。
“谁说不是呢。”李相夷抱剑道。
“你们来黑市做什么?”
李莲花挠鼻子“噢”了一声,“我们昨天打扫莲花楼时。”
“扫出个先前淘的小盏,突然发现它的纹样,很像百年前的宝贝啊。”
“就想着,来这里瞧一瞧看一看。”
“这要是真东西,不劳而获地卖点钱多好。”
“说不定啊,还能把莲花楼装得富贵些。”
三个小的信以为真。
南宫弦月还兴味盎然地问,“那你们卖了吗?”
“是不是真的?”
李莲花遗憾摆手,“别提了。”
实际上,他余光早觉察到了少师。
一眼辨清,那是他那把,不是李相夷那把。
这下糟了!
于是乎,心中掀起了紧急慌乱的波澜。
怎么回事,剑不应该在葬金阁吗,怎么到李相夷手中了?!
他察觉到端倪了吗,还有,他那把呢……
方多病也惶急地瞥着少师,嘴上还忙着附和。
“是啊,空欢喜一场。”
“盏呢?”小笛飞声扫眼他们空空的手。
转念一想,拿手里也不方便,估计在李莲花能包罗天地的袖子里。
“假的要来作甚。”笛飞声好不容易变通一回。
“自然是丢了。”
其实,他也在有意无意地扫视着少师。
心头还为李莲花,叹了一叹。
妙手空空则对他们编瞎话的能力瞠目结舌,“我们不是来——”
话一半没说到,李莲花三个大的,集体剜了他一眼。
传音厉声警告,“都让你别乱说话了。”
妙手空空不明白,这有什么好不能说的。
但还是被他们冷肃的眼神吓到。
加上思及说了这个,就得扯到他偷钱,偷少师仿剑的事情。
多来三把万人册前列的刀剑,他可受不住。
遂蛰伏了言明的念头。
此时,李相夷问起他来。
“这位兄台是……”
妙手空空抱了下拳,拳下冒着细汗,“在下,啊,刘,刘三空。”
三个小的一诧。
李相夷并未外露出过多表情,只揖礼微笑着。
“久仰大名。”
小笛飞声回礼,没过多的言语。
南宫弦月则多惊喜了一句,“原来你就是神偷妙手空空啊。”
“神偷之名,不敢当不敢当。”妙手空空晃手。
这偷来偷去的,也不光彩。
何况,他偷的对象,偷的东西,还是那个。
“你跟李莲花他们是……”李相夷又问。
“我们,我们是……”妙手空空询问般,偏头觑李莲花他们。
李莲花真假参半道,“我们跟他,是朋友啊。”
“东海的朋友。”
“先前不是跟你们说,我们是东海人士吗。”
他抬手,向旁边一下,“刘兄也是东海人。”
“人生何处不相逢,这不,就在这里遇上了。”
“他正巧识货,我们就让他帮鉴下盏儿。”
妙手空空连连点头,“对,事情就是这样的。
“我们是朋友,好朋友。”
为了显得亲近,他还换了称呼补充。
“我跟花花他们,都认识老多年了。”
花花?!
谁啊?!
大的两个人小的三个人,一下都没反应过来。
过了好一会,才明白指的是李莲花。
一时间,好笑与发酸等各种感觉交织在一起。
他们隐晦而复杂地,瞟了瞟妙手空空。
妙手空空也意识到,自己说岔嘴了。
这称呼好听归好听,但好听到明显是,很刻意地亲近了。
甚至,还有点玩笑般的冒犯。
会被打死吧,他想。
窥正主而去,李莲花却只是笑了笑。
那种笑真奇怪啊,意外而悦然。
跟多年老友重逢,听见对方以特别的方式,唤自己名字似的。
“对了,你们这是去干嘛呢?”
几秒后,李莲花问三个小的。
三个小的瞄了眼妙手空空,后者自觉回避。
他们就把葬金阁买消息,还有少师出现的怪事,都说了。
“你们看,”李相夷把少师搁三个大的面前,“是不不一样了?”
当然不一样了。
李莲花他们心道,并搞懂了老的少师,为何会在李相夷手中。
看来,葬金阁有些贼心啊。
他们琢磨默然的档口,李相夷探手,在他们眼前招了招。
“你们怎么了?”
怎么怪怪的……他左右瞥了眼小笛飞声和南宫弦月。
那俩人,也深有同感。
李莲花他们回神,对了对眼色,打起如意小算盘来。
“这事情不简单啊。”李莲花开头。
“俗话说,多个人多个力量。”方多病缘着杆爬。
“左右无事。”笛飞声顺坡走。
“我们呢,”李莲花图穷匕见,“就发发好心。”
“陪你们一块上葬金阁瞧瞧去。”
三个小的很是同意。
就这样,他们六个人浩浩荡荡地,往葬金阁去了。
至于妙手空空,跑庄门要了碗粗茶,等去了。
李莲花他们一到葬金阁,却发现——
人去楼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