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夷就去桌上拿了只苹果,在衣服上蹭蹭干净,坐椅子上边吃边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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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的坐姿很豪放,一点也不女儿家。
他嚼完口苹果,忽道。
“要不要打个赌,看阿飞和老笛什么时候过来?”
“他们肯定也会来找李莲花。”方多病别头搭他话。
而且,他以他的火眼金睛保证,两个自大狂在这方面,绝对是最粗笨的。
一定一定,会把衣服穿得乱不可言。
“我赌一盏茶之内。”
他话没说完,李莲花就屈指敲下他额头,“蹲一下。”
方多病捂了下头,“为什么?”
“还能为什么,要不你去照照镜子。”
李莲花瞅他髻上,乱勾着发丝的珠串,跟蜘蛛网一样。
估计是跟平时那样风风火火走路,甩飞上去的。
方多病想明白过来,是没东西打脸了。
但他有意见,“你举高手不就行了。”
“让你蹲你就蹲。”李莲花提高音量。
髻那么高,举手多容易酸呐。
方小宝腿再麻,也麻不到他身上。
方多病就蹲下了,没考虑去搬张椅子来。
旁的人也不提醒他。
南宫弦月这会,正晃腿倚着墙。
边等李莲花帮他弄,边对李相夷说打赌的事情。
“他俩这会肯定犹豫得紧。”
“我赌一刻钟内。”
“那我赌半盏茶。”李相夷又咬了口苹果。
“李莲花,你赌多久?”
李莲花忖了两秒,嘴角噙笑说。
“我赌你们都猜错了。”
“下个注吧,每个人五两银子。”
“你们输了的话,钱归我。”
“如何?”
五两银子又不会倾家荡产,剩下三个人都同意。
蜡烛一截一截地往下烧,时间就随着烛泪的下落,而落尽了。
方多病和南宫弦月的服饰都整理完了,李相夷的苹果也吃完了。
四个人坐在桌前,又等了好一会。
赌的最长的一刻钟,都过去了,两个笛飞声还是没有来。
李莲花指头点点桌面,笑着提醒。
“一个个的,都别赖账啊。”
三个十几二十的“小姑娘”哀叹一声,从香囊里,或袖里衣襟里,各掏出五两银子来,搁桌上。
李莲花手一揽,全捞进蓝布袋里。
“不是,他俩怎么还不来?”方多病想不明白。
“总不能会穿吧。”南宫弦月对他俩,于此一窍不通的想法动摇了。
并举出一根手指,放飞想象。
“难不成他们不是第一次,没敢说而已。”
“我倒是想。”方多病没什么犹疑道。
“但这不可能。”
“他们这会子,怕是连自己人都不敢见了。”
“我也觉得。”李相夷叉手环在胸前。
“他俩在这件事上,必是最拉不下面子的。”
“下决定还没穿的时候,脸色就硬得跟石头一样。”
“这俗话说得好,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溜溜。”李莲花站起来,搓了个响指。
“走,找他们去。”
“他不来找我们,我们自然能找他们。”
再不找,怕是要误了去梅府的时辰。
四个人,就往两个笛飞声他们房间去。
他们分头行动,李莲花和方多病,去找笛飞声。
到门口,一推。
嚯,拴上了。
想必窗子也是死的,那只好,动用点暴力手段了。
李莲花朝方多病使了个眼色,后者暗劲一震。
后头的木栓,哐啷一声掉落在地。
他们推门而入,“阿飞啊。”
“干嘛呢?”
不可名状的美丽画面,闯入眼帘。
笛飞声一袭大红群衫,颜色烈得,就仿佛大团大团的野杜鹃,烧遍了山野。
头上梳的,是个凌厉的单刀髻。
但他嫌头饰麻烦又重,拔下来都丢在了桌上。
衣服果胡乱穿着,东斜一块西斜一块。
衣带子绑错了,绕成死结。
此时,他正从捞开的裙裾中跨出一条腿,大马金刀地踩在椅子上。
手从鞋筒里,抽出匕首来,打算把死结割断。
之所以是匕首,而不是他的大刀。
是因为他们的刀剑除了刎颈,都太直太大,不好藏也不好带,放回莲花楼了。
他准备下手的时候,门就开了。
事情猝不及防,加上隔太远,他阻止不了。
只能听天由命地顾首眺去,任脸色唰地干掉。
由于过干,又恍若瓷器那样,皲裂碎掉。
师徒俩对上那双冷峻的眼睛,脑海里如出一辙地飘过两个字。
“烈女。”
两人同步咳嗽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