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意了。
琢磨过来,方多病同李莲花交耳道。
“怪不得你跟他能成朋友呢。”
这能言善辩的本事,都是数一数二的。
想当初,他因“李莲花是李相夷”一事,上普度寺求解。
无了大师的那些话,简直是叫人十二分地无可奈何,又无从辩解。
“此话甚是有理。”笛飞声低声认同。
李莲花对此,不置可否。
没多久后,他们就到了禅房。
房中布置,与十三年后,没有多大区别。
那句“一念心清净,莲花处处开”的禅语,仍挂在原先的墙上。
小主,
李莲花跨过门槛时,随意侧眸一抬,禅语便撞入眼中。
心念一动,他在另一个时空,回到了来处。
“和尚。”他意味深长地开口。
“说来我这名字,与你的茶算不得缘分。”
“与你墙上这禅语,倒是缘分匪浅。”
无了走在前面,回头一诧。
“阿弥陀佛。”
“想不到李施主之名,竟缘自我佛家禅语。”
而不仅是面上,莲花这种花的含义。
他打量下李莲花,觉得这人这语,再相配不过了。
清和淡雅,境味无穷。
“那可不止……”李莲花呢喃一句。
此一禅语随处可见,他的来处,却只在此地的禅语。
当然,具体的东西,就不便与老和尚说了。
老和尚拿茶叶,亲自煮茶去了。
李莲花他们,则轻车熟路地,找位子坐好。
狐狸精卧在旁边,张嘴哈着气。
“李莲花。”
方多病瞄下无了大师,随后倾过上身,有些替人担忧地小声道。
“李相夷与老和尚相识,四顾门与普度寺又近在咫尺。”
“你不怕他说漏嘴?”
“去岁在瀛城,你不是骗李相夷说,你那名字,是你爹娘,自你出生时取的吗。”
李相夷毒发醒后,骗人的那些话,李莲花拣了些与他和笛飞声说。
李莲花掸衣服的动作一顿。
一不小心,把这茬给忘了。
忖了忖,他心比天宽道。
“这有什么,我爹娘在我出生时,又不是不能来普度寺。”
方多病冲他翘了个大拇指。
笛飞声摇摇头,“一个谎,牵出无数个谎来填。”
“待日后,有得你解释的。”
李莲花摆摆手,类比道。
“债多了不愁,无妨。”
一会后,茶水沸腾的白雾,在禅房中升腾。
无了提着茶壶,从炉边到桌边去,给他们斟了茶。
四个人便喝着茶,聊着天。
大概是中午时分,三人告辞而去。
无了请他们留下来吃斋饭,还说最近的厨子烧得甚好,他胃口大增。
李莲花三人婉拒了,出了普度寺。
寺外,三人一狗停了停。
李莲花用竹棍,点下左边,又点下右边。
“这往左上山,去金鸳盟。”
“往右上山,去四顾门。”
“走哪边?”
他其实想先去金鸳盟。
四顾门,太熟了。
不用去,他都知道里面什么样。
比起来,他更感兴趣,建在小青峰的金鸳盟是怎么个样。
方多病和笛飞声相反。
前者从一而终,都把四顾门排前头。
后者跟李莲花的心理差不多,比较想先去四顾门——尽管去过。
况乎,盟中还有他不想见之人。
“投票吧。”
方多病和笛飞声对一眼,提议。
“还是用铜板吧。”李莲花从腰封,摸出枚铜板来。
“一面代表一边。”
他猜到他们心理,投票的话,必输无疑。
用铜板的话,就有一半的概率。
这倒公平,方多病和笛飞声同意了。
李莲花凌空一掷。
铜板在空中翻滚着,落回他手心。
他张开手,嘴角溢出满意的一笑。
今天的运气还不错,是反面。
反面,代表着金鸳盟。
“走吧,往左边。”
走了两步,他又觉得不对,仰头望了望树隙外,老高的太阳。
“先吃饭吧。”
三人一狗,就寻了块大山石坐下,分吃了山下买的馍饼。
肉馅的,比素斋好吃。
吃完,方往金鸳盟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