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勃一进店就闻到酒香,“刘兄,好香的酒啊。”
刘季大大方方的道,“今日尽管食肉饮酒,吾来管弟兄们一个痛快。夏侯婴呢?”
周勃道,“他在赶车,会迟些。”
在酒碗交错之中,刘季一直在思索这顿酒钱该怎么解决,幸好他自己带着樊哙的狗肉,不需要加什么菜,几碗稻米即可。
周勃等人饮的微醺时,刘季起身走向武负,武负见酒客来找,笑脸相迎。
刘季手指指向几个食饮的弟兄,说道,“刘季帮汝招揽生意,汝免吾食饮如何?”
武负闻言,不悦,心道,“这兵荒马乱的又来一个白食白饮的。”
不过顺着刘季的指向,他看到刘季这群狐朋狗友,其中两个穿着还不错,不是短钱的主,加上这楚国的好客风气,食肉饮酒都是轮流做,肯定会把本钱赚过来,不过脸色依旧不悦。
刘季看出武负的苦闷,便笑道,“如此,吾向汝赊酒,写下责券,可放心?”
武负这下心下大宽,“也罢,汝等接着饮,吾再给取些酒来。”
有责券在手,武负也不用再担心,他这家酒舍是自己和良人一起开的,无奈现在只剩自己孤身一人独自支撑,在战乱年代死了男人太过正常。
几人饮酒之际,刘季说道,“咱们兄弟几个,是不是还要有一人试为吏方可?”
卢绾微醉,不知其意,“为何?咱们兄弟几人做个自由畅快的里侠不好吗?”
刘季叹道,“天将大乱,似吾等鼠辈若没一方豪吏做后盾,终难成事,总不能一直当侠客,东躲西藏。”
周勃应道,“对,如今之世,吏之间也多是互相检举。一人成,咱们皆能转变身份!”
曹参点头道,“没错,虽然吾曹家有些钱财,但既不是世族也不是贵族,想成为吏都难,更不用说官了。”
此时夏侯婴进门道,“像吾这样的出身,也只能为吏驾车的奴仆,吾赞成刘兄的建议,咱们集中力量助一人为吏。”
刘季笑道,“以曹参的家室,可谋取里公、乡师之职。”
周勃在贩卖蚕具、芦箔之时见过里公下的家僮,那乡师之下的家僮则更多了,这种奴隶过的生活苦不堪言,他隐隐觉得这些奴隶一旦能利用起来,是可以效仿墨家形成自成一势的侠客团体。
因此周勃说道,“对,只要曹公能成为里公或者乡师,便可以拥有数百人的家僮,到时候这些家僮便是咱们立身的资本。”
刘季借着酒劲说道,“如今天下大乱,只剩六国,天下归于哪国还不确定,咱们只有成为握有实权的吏才能立足安命。”
夏侯婴等人纷纷点头,刘季得知韩国被秦所灭,知道天下必将有长期的动乱,他读过书,见过吏,也听过秦国有因功获爵的奴隶,他也想着男儿当建功立业,成就一番事业。
学自己的崇敬之人信陵君,刘季此刻觉得最大的难度就是钱,没钱如何养这些人,可是成为吏就不同,即便没有钱也能拥有家僮,拥有奴隶,他早已看出这些奴隶便是侠客团体的主干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