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国之兵毕竟关乎着生死存亡,若是救援时遭到重创,恐被燕国趁虚而入。大殿之上,张耳未曾表露意见,武臣知其要私下面授。
武臣询问张耳,“丞相以为如何?”
张耳道,“秦军势大,臣闻如今齐魏联军被破,齐王、周市皆被章邯所杀,楚军被击退,单单吾赵军无法与秦抗衡,且有外患?”
武臣疑惑道,“何为外患?”
张耳解释道,“若赵军南下救魏,胜败未可知,但邯郸必然空虚,若燕王趁机侵入赵地,何以阻挡?恐秦军面前失利,又无根基可依,悔之晚矣。”
此番言语,武臣如梦惊醒,他深知周市的能力,绝不在他之下,如今周市和齐王皆被章邯所杀,他武臣何能敢与章邯对抗,道,“吾欲坚守城池,不发兵南下,恐天下诸侯嘲笑。”
张耳建议道,“可派遣使者至楚、燕,邀请与其共同反伐秦,既能保存实力,亦能避不义之举,若楚、燕出兵,赵再增兵不迟,若二国皆不发兵,天下岂能独笑赵国乎?”
武臣觉得张耳所言甚是,便礼遇厚待雍齿,令其在宫中居住,两日皆美酒、歌姬为伴,雍齿忧心魏王咎,多次欲进言赵王,皆被歌姬、酒肉拦下。
甚至多次要求见赵王,雍齿皆被赵王各种理由避之不见,雍齿大怒,“独赵王不义乎?若魏被攻破,邯郸岂能安然无恙!”
先是张耳、陈馀接见雍齿,后慢慢变成小吏,雍齿愤怒,赵王的答复是已向燕、楚请兵共同伐秦,望雍齿耐心等待。
雍齿急,耐心等待,魏王咎能等否,城中粮草已尽,城中百姓爱戴魏王咎,无论老幼皆愿守城,可即便如此雍齿很清楚,临济守不住十日。
且言魏王咎,见雍齿出城多日杳无音信,心中烦闷,御史大夫道,“恐雍齿难再回魏。”
魏王咎其实心里亦明白,此城不过是死城,先前秦破齐魏联军,杀死周市、齐王田儋,燕赵还敢来援助吗,可能性非常小。
况且赵必然不会独来,若燕不发兵,赵军断然不会贸然前来,此刻他登上城楼,见将士们东倒西歪,有少年嘴唇发干,脸色苍白,多日未曾进食,再看那些老者皆奄奄一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