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平面目震惊之色,他对王离的确有怨言,然始终援助他心里没底,或者说他他的惧怕和愤怒是持平的,援助与不救是持平的,然两位千夫长却有出奇一致的意见。
二位千夫长皆认为,“且让王离战钜鹿,若败,吾军可收其散兵,进而驱诸侯,再灭赵,定天下之功皆入吾等囊中。”
章平道,“如何做?”
两位千夫长互相对望一眼,轻声道,“扣下,不予上报,时下战局瞬息万变,捂在手里一日便可,到时谁还会在意这帛书。”
章平的眼神闪过一丝狡黠,“言之有理。”
……
军帐之外依旧下着淅淅沥沥的冬雨,军帐之内犹自亮着灯火,不断传来章邯长长的叹息。
一向心直口快的董翳此刻言语亦有些吞吞吐吐,不知如何是好,“接下来当如何?继续修筑甬道饷王离?”
战局瞬息万变,此刻他们皆不知王离已被诸侯围困。
章邯内心明了一件事,若果王离继续缺粮势必会军心大乱,战局更加不利,若二世怪罪下来,定会成为攻赵不利的替罪羊。
章邯道,“稍作调整,董弟遣人探路,再找出一条适合运粮的甬道,司马兄,汝与吾继续防备各路贼军,以守为攻,司机打击贼军,以削弱各路贼军对王离的牵制。”
董翳领命出帐,帐内只有章邯、司马欣、章平。章邯又对章平道,“继续注视王离军,若有不利战况随时禀报。”
章平走后,司马欣脸上露出忍俊不禁的神情,章邯笑道,“司马兄,有话但讲无妨。”
司马欣道,“将军这是要等王离受挫后再援助,好叫其食些苦头?”
章邯道,“侯爵之家岂知吾等弃笔从戎之艰,其有爵位在身,吾不方便调遣,且陛下有意扶持,只能以战绩言论。”
两人的言论淹没在帐外的风雨中,不管是哪国军卒此刻多在烟雨中忍受着这份清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