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发老者摇摇晃晃,手里拿着一个葫芦,不知在饮什么,樊哙从随风飘落的气味断定是酒,然令人惊讶的是酒气之中有一股特殊气息。
酸儒气息!夹杂才气的酸儒气息。
看到樊哙一惊,战马嘶鸣,随后的傅宽、奚涓二人立刻跟上。
二马,两见兵器,一乌蛇矛,一魏武戟立刻挺出,却同样震惊的看着两侧的两名小卒,没有伏兵,亦没有冷箭。
同样的惊奇,询问方知是那名监门小吏先命他二人开城门迎诸将进城,后是言酒醉犯困,便摇摇晃晃回家去也。
对于这位狂生酒后乱语早习以为常,且此监门吏非常怪异,若他之言两个小卒未听,必定是三天三夜的连续唠叨,以圣人之言开始教诲他们,令其不耐其烦,况其名声在外不愿与之为难,故而便依其言开门。
这监门小吏其后之言更为怪异,命其不得出迎,安静待着。
樊哙惊讶,随后哈哈大笑,“当真是天下怪事多。”
当下便不再多想,与傅宽、奚涓一同招呼其余人纵马跟上,率先入城。
马蹄声疾,卷起片片雪花……
一串脚印独自的行走在一条小路,曲径通幽,两旁参天大树虬枝遮天,其上堆积之雪若远观仿佛是悬浮天空的雪山。
道路两旁灌木杂草皆淹没在白雪之下,偶尔有野兔从中穿过。
在道路尽头有一间茅草屋,在接近茅草屋的小道上脚印变多,这位灰发老者微微一愣,虽醉态龙钟,眼眸却亮如星光,正是在酒肆中醉酒的郦食其,他左顾右盼,未发现异常。
这才迟疑的向前走去,慢慢的靠近这间小屋,心中疑惑,“此路鲜有人踏,今日为何……”
疑虑之中郦食其已经靠近柴门竹院。
只见密集的青竹黄叶上堆满白色的雪花,竹子栽种围成的小院,本来是依稀可见院内场景,此刻因厚厚的白雪彻底将院落场景隔绝,的确有隐士间居的风范。
郦食其今日在酒肆中饮酒虽然畅快,然被一番食客挖苦内心多少还是不悦,为此他怏怏不快的推门,并未注意到前方是否有异常,如往常一般进门,却在无意中抬头看到一张青一块紫一块的脸,脸或许因为肿大,居然有些变形。
郦食其吓了一条,本能的后退,不料这样的脸却突然多出好几张,紧接着这些脸的主人忽然双腿一软跪倒在地,口呼长者恕罪。
“长者恕罪。”
“贤士宽恕。”
“高士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