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雍齿后面慢慢走来一人,面如冠玉,英姿飒爽,一双虎目如明月,不怒自威,正是迎刘季入城的吕泽。
吕泽城门迎刘季时所引之将中无雍齿,或许就是怕樊哙当众将雍齿给砍掉,若是雍齿反抗,樊哙真不是对手,若是不反抗,真被杀掉自然无处可诉。
因而吕泽自南下将雍齿带回便一直未曾令其露面,直到此刻似乎是准备好带其见刘季。
樊哙看到雍齿,气极左右寻兵器,见刘季的赤霄剑挂在一旁,走上去欲拔出长剑,“叛贼受死!”
刘季急忙制止,“樊哙,退下!”
平时刘季很少直呼其名,不是哙弟便是樊将军,此刻喊樊哙二字足见刘季是认真的,樊哙闻言倒是楞在原处。
天空中的一轮红日缓缓下坠,将这座县治之所浸在看似暖洋洋的红霞之中,红霞之中雍齿身上的雾气倒是有一种祥瑞之感。
此景刘季看着心中一动,心中的那股杀意不知为何减少很多,这个面容刘季不只一次欲在梦中将其杀死,如今跪在面前,刘季反而不知该以何种心情待之。
雍齿是杀不掉,这一幕发生的一瞬间刘季便知,看着这个“包庇”雍齿的吕泽一脸的气定神闲,刘季第一次感觉吕泽有些陌生,有些看不透。
这是刘季和吕泽一同起事以来,第一次感觉吕泽有些陌生。
吕泽与雍齿关系不错,如今一看果然不假,刘季心中苦笑,连襟之请终究还不如一个叛贼。
刘季面上挂着笑容,走上去将雍齿搀扶而起,笑道,“知错就改,善莫大焉,樊将军不必行此大礼。”
雍齿向来孤傲,看不起刘季,要让雍齿负荆请罪,还给自己下跪,简直比登天还难,然而雍齿这般做,足见吕泽之厉害。
刘季见雍齿嘴角时不时抽搐,知晓这定是雍齿在隐忍,其实这种刑罚比杀死雍齿还痛苦,毕竟让一个人给不服之人下跪,还负荆请罪的确是天地合才常有的事。
故而看着雍齿这般,刘季心中的那股无名火慢慢熄灭,刘季亦知气坏身体无人替自己消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