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未毕,壮汉眼含泪水,神情有些激动,在刘季向其询问此间是否有小路可通往宛城时,壮汉便噗通一声跪下,言他可以带刘季从小路至宛城,希望破城之后他可以亲手杀宛城狱掾替女儿报仇。
刘季点头表示拔城之后,那些欺辱老农人的恶吏由其处置,壮汉激动的无以言表,若非腿已断无法从军,他真的很想跟着刘季他们打秦兵。
宛城,
一座五进院落内,一道惊恐而嘶哑的声音自窗前传出,漆黑的窗忽然亮起,是有人点灯。
“杀……守住……”
南阳守惊起一身汗,发现自己不过做一场梦,但伸手去摸额头已渗出汗珠。
身旁的姬妾已经将炉灯点燃,欲回身安抚南阳守却听南阳守道,“已至何时?”
姬妾回道,“亥时?”
南阳守不再安卧榻上,起身穿衣,姬妾迷惑,“夫,何去?”
南阳守道,“取吾甲胄,去箭楼。”
姬妾面有犹豫,觉得南阳守太过焦虑,劝慰早些休息,明日再去不迟,南阳守不予理会,径直走出房间,吩咐左右立刻通知诸军吏至兵事堂汇聚,话音未落又改口,直接到箭楼汇聚。
南阳郡监、南阳郡尉的战死让南阳守有些草木皆兵,信心受催,他总感觉宛城的防范还不够严密,没有做到全天无死角。
南阳守穿上甲胄至宛城箭楼时并未有人准时到达,过许久只有一人前来,那便是他的舍人陈恢。
南阳守齮大怒,“诸军吏未曾接到传令乎?”
其舍人陈恢眼神灵动,望向映照在火把下的那张脸,一张年轻却有些沧桑的脸,“派出去的传令吏皆曰被挡在门外,言入亥不见任何人,包括传令吏。”
南阳守齮那叫一个怒而无奈,“岂非造反乎?”
陈恢没有回应,南阳守齮怒气渐消,目光望向城外,此刻城外的吕泽部火把连天,在黑夜之下像无数的萤火虫,虽然小却怕连成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