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市走出院门,才发现郡守和即墨令已经躺在血泊里,经侠士言二人在胶东郡为非作歹,搜刮民脂民膏。
此刻诛杀亦是替天行道,话说的很巧妙,替天行道,替胶东王诛杀不义之人,言外之意,田市便是天,他自然很高兴。
高兴向来短暂,稍微冷静下来便猜出胶东郡守和即墨令为何突然大变态度,一定有问题。
果然这些侠客告诉田市城外已经兵临城下,田市当场眩晕,差点摔倒。
即墨是座小城,城里的守兵很少,城外的驻军早已消失不见,站在城头的田市浑身居然发凉。
六月的天已经升温,但现在田市感觉如坠冰窖,一股股凉意沿着脊椎向上走。
站在城头可以看到驻军的位置,此时那飘扬的旗帜已经不见,城下密密麻麻的紫色齐军已经围住即墨城。
田荣怒极而笑,“为何亡至胶东?”
已经兵戎相见,自然无需再演,田市笑道,“吾乃就国,为胶东王,何为亡?”
田荣怒,“齐自田氏而立,从未分裂,若之行为与通楚叛齐有何异处!”
责骂,直接责骂,不再呼王,视为反贼。
田荣道,“开城谢罪,饶若一命,仍可一富翁。”
城上的田市哈哈大笑,“叔父,此言差矣,吾名为王,实为傀儡,诸事皆由叔父断,寡人有何用?
既如此,吾之即墨,又有何妨,叔父自立为王,占据临淄,岂不更好?”
话语中带着怨毒,带着讥讽,带着无奈。
田荣不怒亦不笑,仰头看着城上的田市,忽然厉色道,“分齐背族,速出城谢罪,否则杀无赦!”
田市冷笑,“宁为胶东王,不为若之齐王,宁为鸡头,不作凤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