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甲士还是侍女,他的脸色依旧是冷冰冰的,最大的回应便是微微颔首。
奇怪的是这个王宫内并没有宦者,故而没有小宦者领路,那些侍女又不敢上前带路,唯有他自己默默的向前走。
白色的帷幕,黑色的砖石,很简洁,没有任何奢华的摆设。
“末将王周,参见大王。”
一直站在窗前的章邯此刻才缓缓回身,看着这位跟随自己征战的老将,“好畤情况如何?”
王周那冰冷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好畤战败,已退守城内。”
章邯看着王周,看着这位曾跟随自己浴血奋战的老友,这位老友欲言又止,似有话不吐不快。
章邯道,“王将军有话不妨直言。”
王周似在做艰难的决定,“臣之言或大逆不道……臣不知为何将太子之位传于弟……”
章邯直接打断他的话,知道王周又在强调大敌当前又再次重申太子之位,太子之位当有其子来继承,由其子坐镇都城,可多一布局。
此刻任命太子的诏书尚未作出,尚可做改动,故而王周依旧在坚持。
章邯道,“吾子年幼,况无军政之才,章平为太子,其才愿死守好畤。”
虽为亲兄弟,但大难来临一切不可知,能让章平为章邯死守好畤,勇于对抗汉军,唯有太子之位相传。
章邯的一番解释,王周不再言语,默不作声,仿佛明白章邯立章平为太子的用意。
果然是非常时期,非常手段。
章邯的眉头微皱,“塞、翟二王援军至何处?”
言至于此,王周那苍白的脸色才稍稍有些红晕,这一抹红润像极喜悦,“将至废丘西。”
话音刚落,那微皱之眉才渐渐放松,“北地之军可集结完毕?”
王周遥遥头,“已与北地郡失去联络,恐令不得通。”
栒邑、泥阳有周类、苏驵将兵万余,是故不小的力量,然如令不得通,恐此刻二将并不知关中已经大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