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吾等兄弟……当杀之以独占北地?”
“杀不得?”
“为何杀不得?”
周类脸上浮现一抹担忧之色,“废丘虽被孤立,然雍王犹在,杀其弟,祸未知,存之,可为挡剑牌。”
周类非惧死,而是对得来不易的东西加倍珍惜而已,金珠吾所欲,美姬吾所欲,美酒吾所需,为保持其享,需牢牢把握两样东西。
一个是性命,一个是权利,兵权能抓住这些,孰来夺,皆杀之。
如今章平败北至此,可以迎接,若夺之,便不再客气。
苏驵依旧冷冷道,似乎稍有事情可令其动容,“若汉王遣将来夺,当如何?”
周类闻言,脸色不太好看,一阵青,一阵红,汉军连败雍军的消息他亦得知,如今亦将章平击败,若北上略地,当如何。
周类道,“汉王意在关内,北地郡蛮荒之地,其或未意至,若真至,以军降之,或可保富贵。”
“欲保富贵,必欲战之,以军之资获封侯之本……”
两人想到汉王,眉毛皆皱在一起,未知,对汉王无所知,对未来无所知,恐惧,苦恼,但他们此刻停止思索。
因为信使骑战马而来,章平已来,章平本已向漆县方向撤退,忽闻周类、苏驵援军在云阳以西停滞。
周类、苏驵欲由云阳南渡泾水援助好畤,只是好畤战败的消息比流水还要迅速,二人便欲折回。
二人长久未聚,不过饮口酒,聊个天而已,诸般心思互通不过几盏茶的功夫,谁知章平的使者已经先渡河而至。
“章平既来,吾等果真不迎乎?”
“泾水之东迎之。”
苏驵的嘴一直没有松,此刻勉强言之,二人便夹道欢迎章平的到来。
士卒持戟夹道,苏驵、周类二人亲自骑马至河岸迎接。
章平还是章平,只是高而不贵。章平的眼神快速在二人身上转过,立刻开口道,“二位将军不辞远途前来援助,吾代雍王深表感激。”
苏驵、周类一副诚惶诚恐的样子,为章平接风洗尘,只是这不足以安抚章平受伤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