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信脸上露出质疑的神色,他真的很想对张良言,“若善将兵否?懂兵事否?”
张良将兵略韩地,始终无建树,不见起色,除立韩王成外无他建树。可韩信还是不敢小瞧张良,他总是能从张良身上看到非常令人敬畏的特质。
韩信未曾随刘邦西征,更未随刘邦入关,并不知张良之谋略,但他有所耳闻,韩信最大的特点就是善于观察,善于从传闻的讯息中取出有用之处。
诸将脸上仿佛蒙上一层寒霜,听着门窗外的呼啸声,忍不住打冷颤,殿内陷入寂静之中。
每个人皆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他们在默默等待。
刘邦笑道,“关中已定,仍非东出之时,可为章邯乎?”
张良道,“三秦已定二秦,章邯虽不起浪,然依旧不可掉以轻心,时机不对,并非章邯,乃项羽。”
项羽,听到此二个字,众人更加迷惑,汉东出正是欲与楚争高下,与楚战不可避免。
“既东出与楚争天下,又跟项羽有何关系,有何惧?”说话的是孔聚,他感到不解。
张良笑道,“项羽仍未现动向,北击齐,西击汉,皆有可能……项羽如有心击汉,韩伪王郑昌、河南王必为先锋,攻函谷,彼时西魏亦会响应,东出受阻。”
刘邦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以子房之意,当如何,岂非项羽一日不击齐,寡人便一日不得东出。”
张良道,“大王可知赵地已反?”
答非所问,还直接反问,这不仅出乎诸将的意料,亦让刘邦微微一愣,点点头,没有说话,但眼眸里已经在言,“寡人已知,此和寡人东出有何关系?”
张良很少说废话,更何况还是在这寒冷的深夜,窗外没有明月,只有时不时印在苍穹的白色闪电。
只听张良继续道,“恒山王张耳与大王有故交,臣闻恒山王欲入关归汉……”
后面的话没说,已经用不着说,刘邦已听明白,脸上露出喜色,“恒山王欲入关?”
难以置信,刘邦很高兴,他和张耳的关系唯有他们自己才知道,才了解,如同饮酒之人才知酒之味。
殿内燎炉里升起一缕烟,那烟出时欢腾,升空后徐徐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