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的话说的很平静,没有一丝的怒意,但却令人不寒而栗,况且现在西北风呼啸,令陕县令身体僵硬,连笑亦变得僵硬,“汉王宽怨,愿汉王饶怨吾妻子宗属”
陕县令的请求并未减少陕县百姓那憎恨的眼神,一分不曾减,那眼神像是在看陌生人一样,仿佛对此陕县的言语已经百毒不侵,左耳进,右耳出。
刘邦的目光转向陕县之民,尤其是那些亲人死在其命令下的人,眼神依旧那么的愤恨,刘邦知道陕县令是必死无疑,“陕县令悔过,其父母妻子,陕县父老子弟可愿放过乎?”
陕县百姓脸上的怒意已经消散,但眸子里的恨意一点不减,但望向汉王时眸子里充满期待,亦溢满感激之情。
县三老率先开口道,“望汉王废除陕县秦法,选有德之士为陕县立千秋之福泽。”
刘邦笑道,“寡人拜谢陕县父老厚爱,定为陕县择一个爱民县令……”
此言彻底宣告陕县令的死刑,陕县令面如死灰……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夜幕如镶嵌钻石的墨玉。
一支轻骑停在洛阳王城前的一片空地上,夜色撩人,酒香醉人,郦食其还在饮酒,张耳神色有些紧张火把如游龙一般迅速从王城内冲出,尚未看到人便听到那爽快的笑声,“张君,数月不见,不料吾等相遇在皓月之下.....”
笑声唤醒郦食其,睁开醉眼看向这位笑声的主人,和为赵将时不同,与关中封王前亦大不相同,说不上什么,郦食其觉得这位河南王的眼眸如烈阳燃烧即便在黑夜里居然亦能发亮,闪闪发光,一观便知此人比较注重养生,没有沉醉于酒色之中。
在张耳的眼中,申阳有些发福,或许所有的诸侯王皆以为秦灭之后,天下便是战国时代那样群雄并立,发生弱肉强食当在数百年之后,每个诸侯王就国之后便开始修建宫室,享受从未尝过的王者贵族生活,直到叛乱一个接一个,这些诸侯王才惊醒。
欲加强军队的组建,可惜终究晚一步,数月的征战,加上修建宫室消耗的人力物力,想再迅速拉出一支善战的军队没那么容易。
张耳被陈馀联合齐兵赶出赵地后,他不止一次在想,如果当时就国立刻组织官吏大建防卫之军,恒山国绝不会数月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