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柏直的脸色很红,如同害羞的少女。
那红色似血,似火。
蒲坂城下没有通明的火光,因为早已熄灭,城外设置的栅栏已经焚毁,唯有一处还有残缺。
一地的焦炭不再是黑色,而是红色。
红色的焦炭,夜风春来,一阵阵的腥味。
在焦炭的中心地带还有数百名魏兵组成的圆形战阵,但依旧两腿打颤,似乎已经丧失战斗力。
不知是魏武卒太过勇猛,汉卒无法靠近,还是汉军已经杀累,正在休息。
樊哙额头渗出一颗颗汗珠,夜风明明有些凉,但樊哙还是不断的渗出汗珠,双刃斧上闪着幽幽的冷光,居然没有一点血沾染。
这把斧居然可以不沾染血,不只是已经被冷月双刃斧淬炼,还是已经被杀气逼走。
汗珠和血珠混在一起,滴在地上。
汗已经湿透衣襟,樊哙叹道,“好个魏将。”
那数百名中间依然站着一名魏将,依靠着魏枪挺立在天地间,他的右腿不断的在流血。
腿被砍伤,脚此刻如同悬挂在膝盖上,在那荡着。
此将本为一脸的砖红,此刻却是苍白如绢,煞白如月,但那眼眸依旧透着倔强,并隐隐有光,那是对不曲之光,如果不是失血过多定亮如星辰。
世上不怕死者往往乃一无所有之人,那些养尊处优者一般舍不得那躯壳,纵使躯壳会慢慢老去,但还是不舍。
宁可采用各种灵药神草去浸泡躯壳,以图不毁。
能在富贵之时依旧能舍得己身,真乃大彻大悟也,此将正乃皇欣,本已是富贵之人,却还是以命相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