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黥布戛然而止,看着朱建心领神会。
“何人可为寡人长途跋涉入衡山国?”黥布心中已有数。
虽未能护其妻周全,可家国之恨,岳父爱女之痛,必可有相商的余地。
“臣行军用兵非擅长,此邦国外交之事,
可交予臣去办。”朱建请命道。
“善,此事多劳苦相国,事成寡人重赏。”黥布欣喜道。
朱建乘船渡河,又快马赶路,路上无话,咱们长话短说。
朱建入衡山国都邾城,掀起不小的风波。
邾城内分成两派声音,一派以储君吴臣为代表,要为姐姐讨说法,
不能帮助黥布。
另一派则是以柱国吴郢为首的一派,极力支持向黥布给予援助,
不仅给船也发兵。
两派吵的不可开交。
吴臣最受姐姐的疼爱,情绪占据主导,“如支援九江,无异于与项王开战,
祸福难料,九江王多彪悍依旧被项王击破,国破家亡,
衡山国能承受项王怒火否?
九江王不顾吾姊之安危,独自逃离,
不仁不义,何以衡山国男儿以命相助。”
吴郢则当庭反驳,“此一时,彼一时,昔日九江王今为淮南王,依附强汉为盾。
往日击破九江者龙且已死,项声已挫败,楚骑天下第一铁骑威名不在,
况且兵力受损,
项王爱将又陆续折损,已今非昔比……”
吴郢的言论直接反击自己兄长太子的主张,
大殿上的诸臣都低头不语,不愿卷入这场兄弟相争。
言至于此,吴郢快速瞥了一眼自家父王,见吴芮投来一丝赞许的目光,
于是继续大胆说道,“助淮南王便是助汉。
自荥阳对峙逆转之后,
梁地枭雄彭越与善战齐王韩信已声明发兵围楚,
天下从汉者多,助楚者寡,
天下大势在汉,此时不助,更改何时?
一旦山东归汉,再做不过锦上添花,
不如雪中送炭。”
吴臣对此番言语也是无从辩驳,对父王赞许的点头眼里有些醋意,
然无嫉恨之心,他没直面,而是只从亲情入手,“天下熙攘,吴氏之情比金贵,此乃父王一直教导吾等居世之准则,岂能忘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