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梦中聂小倩满脸都是泪水,跟他的告别,胡黑熊就忍不住把睡着了何青青抱进了怀里。
他眼色沉沉,死死盯着何青青的面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一次,我绝不会允许你从我身边逃离开。”
……
何青青睡到中午才醒来。
她刚刚一醒,就看见胡黑熊又将她抱在怀里。两个人就像是紧紧贴在一起的荷包蛋。你中有我的蛋,我中有你的蛋,黏黏糊糊,分不清楚。
“娘子,刚才我娘派人来了一趟。说是明儿个,叫我一起去趟县城,再买些过冬的物资。”
“娘子,你有什么想要的?你跟我说,我一并帮你买来。”
何青青听了,她立马来了精神。
“真的?你可以帮我买?”
说着,她便把胡黑熊先前给她的二十两银子,都放在了他的手心里。
“喏,这是你先去给我的钱。你这次去县城,帮我买几件更厚实的棉衣,再买两床被子,顺便再买一双厚实的绣花鞋,就好了。”
“如果买了那么多东西后,还有点剩余的,你就留着,不用再给我。如果这笔钱买那些东西不够,那你就不买。只给我买一双厚实的绣花鞋也行。”
胡黑熊见她跟自己这么生分,他原本很不高兴。
不过想起自己这几年,在物质上不说亏待她吧,其实待她也就一般,没有真正把她当成自己屋里人,胡黑熊就有一瞬间的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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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他又挺直腰板说道:“这钱,是让你备着的。你自个儿的零花钱。”
“我是你男人,我有的是钱。给你买些东西,天经地义。用不着花你的钱。”
说完,他便把二十两银子,塞到了何青青手心里。
何青青被他这一举动弄的稍稍诧异了一下,于是,她忍不住又问了:“你真不要么?”
“你如果把钱放在我这里,下一次,你娘你嫂子们一起找过来,肯定又会把这钱抢走的。”
“到时间,不光我又要被打,你这钱,说不定也会被胡家村其他人占用了。”
见胡黑熊的脸色越来越不对,何青青便赶忙伸出手,轻轻地搭上了他的手背,温温柔柔地说道:“现在不是我找你告状,也不是我要挑拨你跟你家里人什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其实,这么些年,我早就认清楚了,我这样的蒲柳之姿,还有我这低贱的身份,是无论如何都配不上你的。”
“这五年的时间里,也多亏了你,给了我一个安静稳定的栖身之所。是你免我惊,免我苦,免我四下流离,免我无枝可依。在我心里,我早就把你看成我相公了。只可惜,世事无常,我如今再待在你身边,只会给你和你家人蒙羞……”
“所以,……从今天开始,我们俩就这样分开,你看如何?”
时隔几天,眼前的女人又向他说出这番话,胡黑熊的一颗心沉甸甸的,只觉得气恼。
什么蒲柳之姿,什么低贱身份?
什么配不上他?
她都跟了他五年了,他其实早就习惯身边有她了……
胡黑熊本来就是个疑心重的人。
所以当他意识到,何青青似乎下定决心,是真的想跟他分开时,他这心里不禁开始怀疑起来。
尤其是当何青青的话语中透露出一刀两断的决心时,他心里暴怒,又狂躁不安。
回忆起平日的点点滴滴后,胡黑熊很快就发现,每当自己在炕上黏着她的时间只要稍稍长一点,她都会表现出不耐烦的情绪。甚至会对自己又打又骂。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她的语气也越来越不客气,眼神中充满了烦闷和倦意,仿佛已经受够了他。
这一切都让胡黑熊觉得,何青青对他的感情已经发生了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胡黑熊的疑心愈发加重,他开始思考另一种可能。
也许自己不在她身边的时间里,村里有其他野男人主动勾引了她。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一颗种子在他心中生根发芽,不断地折磨着他。
想起自己梦里当宁采臣时,也有不少的读书人勾搭自己的女人“聂小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