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迹没有在摇光宗待太久,目前谈不上归属感,但她可以尝试理解:“想开点,宗门还在,就说明事情还有回转。”
“是啊,如果他们有证据,摇光宗怎么可能还在七宗之列呢?”
盛玺笨拙地学着沈迹,安慰起时见枢。
他寻思这群修士个个嫉恶如仇,自诩名门正派,肯定都想把摇光宗拉下来。
黎极星倒是一言不发,把虚脱的少年架起来。
今天的体术课他们本就没有休息,生气更废心神,从头到尾时见枢只是在强撑。
脱离了自怨自艾的情绪,时见枢一回过神,少年们释放出的善意就扑面朝他涌过来,柔软而稚嫩。
面对这么多纯粹的安慰,时见枢愧疚的几乎不敢看他们的眼睛了。
嘴唇翕动,他嗫嚅地重复:“我很抱歉。”
明明是想做点什么挽回事态,可是真的发作起来,时见枢就觉得自己心脏深处好像藏了一只魔鬼。
它一口气把他的理性吞噬殆尽,也把他变成了累赘。
少年木木的杵在原地,看起来像是饱受打击的精致人偶。
她知道心结难解,但怎么才能改掉他一直说对不起的习惯?沈迹扶住额头:“不要说抱歉啦,这又不是你的错。”
“苦难不值得称颂,…但要解决苦难的源头,得一步一步来。”
她拍了拍他过分薄弱的肩膀:“把今天的任务完成,总有一天积分会超过他们的。”
喉咙干涩的滚动一轮,时见枢只能心情复杂的挤出一个字:“嗯…”
他低着眼睫,完全看不出前几天盛气凌人的模样。
一行人朝着山外走去,雾气渐散,圆梦村的轮廓随着日光若隐若现。
走到一半时,不懂眼色的盛玺像小鱼一样在时见枢绕来绕去,他煞有介事的点点头:“我还是觉得刚开始的你比较潇洒。”
沉浸在低气压世界的少年抬起头:“…什么?”
“开心一点,拿出第一次见我们的冷酷态度来,那可真是太帅了!”
说着,盛玺学着时见枢当时的样子做出同款表情,却显得不伦不类。
时见枢:“…原来我的表情这么抽象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