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就在这好好的悔过,死了可没人给你们收尸。”见城主无意留下,亲卫扔下这句话,急匆匆的转身。
他和其他人约了酒,忙着吃喝玩乐。
这些恶毒的言语令人疲倦,又似乎司空见惯。
待所有人离开后,雪狼似是低低地叹了口气。
“哥。”澄归呆呆的喊他,神态不安。
少年撕裂衣角,条件简陋的处理着伤口,过了好半晌,他才面无表情道,“刚才你不该开口说话。”
澄归别过眼,她清楚,这次的伤很重,没有十天半月肯定退不下去。
从前她也会被罚,但那时总被她哥以不懂事的理由推脱,以一己之力担下全部。
比起雪狼,她对城主更多的不是敬畏,是怨。
“你总是说城主养了我们,所以要忍耐。”四下无人,澄归闷闷地开口:“可是我们的恩情早就还完了吧。”
这是事实,城主对他们并不好,两者之间只有利益关系。
澄归颓然的枯坐牢前,凄清的光线落在她的发顶,她其实有些羡慕其他宗门的弟子。
“我想要自由。”
“自由?”雪狼有些动容,他忽而凝神,极认真的打量起这个妹妹的脸庞。
“你知道什么叫自由吗,自由只存在逃亡的瞬间,只要一日活着,人类便永远无法获得真正的自由。”
“我…”澄归傻傻的怔住,却发现自己骤然失去言语的能力。
这些…她从未考虑过,能粗浅的说出自由二字,已是不易。
雪狼规整了神色,镇定地看她:“澄归,这是我最后一次劝你。”
“不要再生出妄念,如果你还想活命。”
“…不。”澄归的心底是压抑的,她沉默了好久,“理由呢。”
话音未落,雪狼已站直身体,缓慢的舒展手掌。
阴暗的室内,少年修长的五指泛着不健康的色泽,倏然,有什么不明物体出现。
变化是在三秒后开始的,从指尖开始,蔓延至指根,最后覆盖整只手掌。
分明是人类的血肉,却挣扎着生出了银亮的护甲。
他的手指与银月城的机器人并无差别,同样的坚不可摧。
“拟态…。”澄归不可思议的瞪大了眼睛,“为什么它会出现在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