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宫里的这些日子南枝懂了很多事。这宫里最不缺的就是女人,这里有的女人爱慕沈砚,好不容易见一面,她们第一句话就是关心沈砚,不管沈砚回不回复,她们总是殷切地望着他。
而有的人,比如自己,日日见沈砚,第一句永远不会问沈砚怎么样,沈砚有次开玩笑说,“南枝,你为何每次见朕总是淡淡的,难不成是腻了?看来朕要晾着你几日了。”
南枝这才知道,一个人心里有你就该是满心满眼都是你,你离他远,他会担心你危险,你离他近,他会护着你。自己与沈碣似乎从来都不是这样。
沈碣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消息便起了离开的心思,他望了望眼前的南枝,她似乎变了很多,“南枝,你为何不将斗篷摘下,我很久没见过你了,让我看看你,好不好。”
南枝将帽子摘下,她望向沈碣的双眼,他的眼里是有自己,但更多的是失望,是在得知沈砚平安后的失望。
沈碣如同往常一样抱住南枝,他轻轻的摸着南枝的发髻,在她耳边说,“南枝,你做得很好,谢谢你。”
南枝听着熟悉的心跳,指尖微微发凉。不对,这一切和她想象中的都不一样。
南枝刚踏进珠镜殿,方梨便迎上来接过了她手中的灯笼,“娘娘,你放心,这殿里我都打点过了,无人知晓出去过。”
方梨将灯笼灭了,边往前走边汇报南枝不在的这段时间珠镜殿的大小事,突然她听见身后的南枝问道,“方梨,我是不是不该入宫,我是不是从一开始就做错了。”
方梨惊讶的转身,她看见南枝呆呆地站在殿门口,那样的南枝,她是第一次看到。
“娘娘,你想听实话吗?”
南枝点头。
“你为何会入宫。”方梨问道。
“是沈碣,他求我了,他说我是不一样的,他说只有我才能做这件事,我以为……”南枝突然发现,沈碣从未说过爱她,他只会说,南枝,你于我而言是不一样的。
方梨叹了口气,“他是王爷,他手下有那么多人,怎会只有你,你以为他是爱你的吗,他看你的眼神不是一个男子爱着一个女子的眼神,那是一个上位者对下位者的占有,欺瞒。”
方梨有些不忍,但是她更不忍心看着南枝再这样被骗下去,她慢慢逼近南枝,“他娶了妻子,他的妻子是丞相的孙女,他不容许出现任何意外,他把你打发地远远的,他从头到尾都是利用你!”
南枝忽地坐下,她的脑海中闪过从前种种,他没对她说过爱,他每次来找她只会说,南枝,帮帮我,他不爱她。南枝突然觉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她为了这莫须有的爱把自己的一生都赔进去了,她永远都要被困在这金丝做的牢笼之中了。
“方梨,你为何要与我说这些?”片刻过后,南枝缓过神来,方梨明明是沈碣的人,她为什么要说这些话。
方梨转身从梳妆台的暗格里取出一封信,“魇娘,是我的姨母,我一直知道你,她不忍心,她说若是有一天我能见到你,让我在合适的时机把这个给你。”
方梨将信放到南枝手上便离开了,南枝看着信封上熟悉的字迹,手抖着揭开了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