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的屋子里充满了药味,云洛湘见有人进来,只是淡淡地抬头看了一眼,手上的动作未停,“方娘子平安归来了吗?”
南枝点了点头,走到云洛湘案前,“谢云大夫挂念,我命大,在萧大人手下逃了出来。”
云洛湘的手一顿,“原是萧大人吗,娘子是查出了什么不得了说完大事了吗?”
“我看到了他的账本。我原先理解错了,本以为那句‘南雁高飞去’指的是褚燕,但是后来我想了很久,才发现,这句是假的,前面的‘大京草木深’才是重点。”
云洛湘的动作彻底停了,南枝继续说道,“一人为‘大’,二人为‘天’,那账本里每出现一个‘大’字便是有一人遇害,‘天’字则是两人遇害,萧万霁用这些狗屁不通的诗句记着一条又一条的人命!”
“云大夫可见过那账本?”南枝逼问,云洛湘可自由出入刺史府,她都能找到的东西,云洛湘不可能找不到。
云洛湘叹了口气,“在岁朝姨母画像后的暗格里。”云洛湘转身,在书柜里找出了一本药经,“这是我抄录的账本,你拿去吧。”
那是一本很平凡的药经,南枝无法想象,每一页藏着多少条人命,“云大夫,真相就要大白了,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吗?”
“没有了,这账本是我最后的底牌了。”云洛湘自嘲地笑道,“我是不是很没用,岁朝姨娘费了这么大的力才把我救出来,可是我呢,我只会救人,不会害人,就连这账本我都不敢拿出来。”
白日里,云洛湘去了一趟刺史府,萧惊鹤等了她很久。
“洛湘,你近日为何都不来找我了,虽义诊无法正常进行,但是你就没有别的事找我了吗?”义诊虽是萧惊鹤接近云洛湘的手段,但是二人相识那么久了,他不信,云洛湘一点都没感觉到。
云洛湘看着眼前的萧惊鹤,她突然觉得他很悲哀,他的父亲杀了他的母亲,他喜欢的人注定会成为他的仇人。
随着那位京城来的大官的追查,萧刺史干得那些脏事迟早会被所有人知晓,到时候他这个罪人之子该如何自处,“萧师兄,你我之间能有什么事呢?”
云洛湘面色平静,仿佛对面的是一个陌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