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条的红痕,一出去,谁都知道你被收拾了,他爹还不讲章法,除了大腚,手,腿,都会被收拾。
如果犯了大错,比如像他们这样偷偷跑来老庄湖的就是个大错,还会给你脸蛋来一下,只差告诉全村人,你着大了哩!
但,谁知道隔了那老远还是被他们大哥听到了,为了以防夜长梦多,他俩虎着胆子干了这一票。
孟好年这小子是这样说服他二哥的,
“二哥,咱只要在日头偏中一刻家去,爹和大哥肯定还在地头,咱带了鱼去,求求桃花,让她帮咱瞒着娘,咱这一顿竹笋肉就可以免了。”
孟团年一听,反驳的话是说不出,好有道理有没有,兄弟俩一阵嘀嘀咕咕,双方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赞赏,挤眉弄眼一阵。
孟家三子,嗯,再加一女,都不是什么忠厚老实的娃子!
彼此是彼此的狗头军师,相互嫌弃,相互维护,相互帮助。
有事,你扛着,有赏,俺出头!
总之,谁也别怪谁,哥几个,常常出些馊主意,你帮我揽着,我给你搭把手这样,都聪明,也都蠢笨。
所以,孟三郎一出这馊主意,孟团年想都不用想想,跟上,啥也不说了,都是兄弟哩!
于是哥俩好的向着庄湖而去,决定抓了几条鱼,堵了桃花的嘴。
免得她叽叽喳喳的,还让他们挨一顿揍!
可,那料人算不如天算,庄湖水又少了,也不清,浑的就只看得见湖底那模糊的石头,鱼是有,零零散散的几条僵尸鱼,浮在湖边,不用看,臭了,吃不成。
孟三郎大失所望,嘴角不得不歇下了。
扯着自家二哥,不得不转战场,抓起了湖边稀泥里的泥鳅,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也不过抓了几条手掌长的泥鳅。
“三弟,咱走吧,娘该念叨了哩”孟团年甩了甩手上的泥浆,涮了涮手脚,抓住他弟的细胳膊,向岸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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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等一下,二哥,等弟弟捉了这一条该死的泥鳅哩!”
“可拉倒吧,日头在树干上时,你在捉它,日头都顶着树叶了,你还在这里狗刨,你看看,你脚下都成啥样了,走走走,再不走,娘该急了哩!”
孟好年一看,还真是,日中了,真是耽误不得了哩,说罢,低头草草洗洗自己身上的泥,追着二哥,家去哩。
二人偷偷摸摸的走进院子,见她娘刘女士正在菜地拔葱,孟团年将竹篮子扔给他三弟,过去帮她娘拔。
“桃花,桃花,看,俺们家今日有泥鳅吃了!”
孟好年喜滋滋的把泥鳅提到桃花眼前,喔嚯,几条泥鳅半死不活的圈在竹篮里,一股泥腥味扑面而来。
桃花扭开了头,眉毛皱起来,略严肃的看着她幼弟。
“哪来的哩?可别说是,水沟里掏的哩,那都干了,还能有泥鳅?”
“姐姐,你吃着就是了,那管它哪来的哩!”
孟好年被噎了一下,他不得不怀疑他姐肚子里是不是住了个蛔虫,咋知道他要说啥哩!
“孟好年,咱爹娘咋说的,不能去庄湖戏水,你不知道?去岁,咱二伯家的堂哥是咋掉进去的,你还不吃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