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浩是洪武十五年上任的河南左布政,而崔大器在河南却有些年头了,张嘴就是一股浓浓的河南口音。
不过他们见礼的声音却出奇的一致,都是把自己的官职和名字着重大声的嚷出来,以此期望加深朱标对自己的印象。
“呵呵呵…”朱标笑着点点头,轻举金杯示意,又把金杯放在嘴唇上抿了一口才说道:
“莫要如此,你们且饮宴,孤平日里最不耐的就是这等繁荣缛节”
“尔等把地方治理好了,比给孤磕一百个头、作一百个揖都要好…”
看着崔刑二人陪着笑脸连连附和,朱标摆摆手:
“你们先喝着,孤去那边转转”
“耶?”刑浩一愣,好不容易有个和太子亲近的机会,不多说两句就走,那哪儿成!
怎么着不得表扬…批评两句也成啊!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
所以他跟上去,咬咬牙抛出了一个话题:
“殿下,臣想替河南百姓向殿下求一个恩典…”
“讲”朱标扭头看着他。
“是…”刑浩更恭顺了几分,他低下头轻声说道:
“河南盐矿不丰,每岁须大量购进解盐(山西的盐)用于民生…”
“食盐转运困难也就罢了,其中关键是仅凭官盐,实难满足百姓所求,有些府县,盐巴每每上市,便被哄抢一空…”
“也有一些开中盐商,这…”
刑浩有些犹豫,旋即一脸苦涩的说道:
“臣不敢欺瞒殿下,布司人手不足、监管不善,确有部分盐商囤积居奇,臣派人打听过,河南要比山西的盐贵出近二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