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喋喋不休的咒骂,瞥了眼闺女,眼神中有些后怕,过了会才从枕头下边拿出一副鞋底子纳着。
她没力气,纳鞋底的时候,每次都是把改锥的针尖按在鞋底上,用全身的力气压上去,才能把这层鞋底刺透。
突然她又抬头看向丈夫问道:
“那伙外乡人啥来头?咋就…是不是,嗯…看上咱云霞了?”
面容苍老的男子摆了摆手:
“嗨…哪跟哪都不挨着…”
“天底下还不能有好人了?”
男子的话像是盖上了一层黑布,让这个妇人的眼神有些黯淡。
见她这个样子,男子也暗暗叹了一口气,声音小了几分:
“啥来头不清楚…听说是过路的人,昨儿个在汪家吃了宴…”
可妇人却已经不再关心这些外乡人的来路,她有些惆怅,扭头看了眼在屋子里忙活的闺女:
“要不是小时候的那场病,就凭云霞的模样,现在提亲的都能踢秃了咱们家的门槛…”
“我身子不好,咱俩要是死了,云霞可咋…唉…她这个岁数,换了旁人都该有娃儿了…”
听她的话让男子有些烦躁,拍拍屁股坐到一旁的凳子上,接着又站起身子。
一起一伏之间,漫长而又沉闷,最后他才无奈的摆摆手说道:
“说这干啥…”
“我去地里看看,这些天暖和,草长的厉害,该锄了…”
……
云霞姓田,她的家是在村尾的一座茅草屋。
朱雄英一行人来的时候,这个苍老的汉子背着锄头刚刚走出家门。
茅草屋没有院墙,屋子前头是用了几个木桩圈起来的一个围栏,里头零零散散的跑着几只母鸡。
朱雄英等人的不请自来,让这个苍老的男子有些意外,他试探着问道:
“众位这是…?”
朱樉罕见的没有板着脸,端着藩王的优越与刻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