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次看到一个军阵,他就会轻声的告诉朱雄英,这些人是哪个卫所的兵,领兵将领是谁,营中有什么兵种与军械的配置,还有他们擅长打什么样的仗,和蓝玉这么分兵的深意。
在马蹄、走步与车轮的嘈杂声音里,他喋喋不休,继续指着一队马军说道:
“这支马军是咱们明军比较精锐的一支,配备了马槊、短弩和铁骨朵,喏!就在他们队伍后边的车里,帆布盖得就是...”
“唔...您瞧,还有他们的棉衣,他们的棉衣也都是去年年底山东新拨付的,山东棉花织出来的布毛毛长、颜色也发白,一眼就能看的出来...”
“唔...还有那儿,那些是专门寻找水源的斥候,那些人摆置的物件叫司南车...”
朱雄英笑着点点头,又掏了掏耳朵。
作为一个碎嘴子,这么多年了,他竟然又碰上了另外一个碎嘴子。
这个蓝铁心,难道没人说他嘴碎吗?怎么跟老太太棉裤腰似的...
......
扎营之后,蓝玉着手部署了防务,然后在第一时间擂鼓聚了将。
之前就和朱雄英说好了的,要把他来的消息告诉一些官大的将军。
太孙入营的事,为了不耽误士气,最好是瞒住大头兵,可却瞒不住这些时常出入帅帐的将军。
只要是在帅帐商议军务,他们就早晚会碰头。
那些将军,常年出入奉天殿和春和宫,宫里的太监宫女可能认不全,可要说太孙都不认识,那不现实。
与其到时候挠头皮,还不如现在把事捅咕开了。
况且,这事最好还是先通个底,免得在大家不知情的情况下惹出乱子。
想到这些,蓝玉又有些幸灾乐祸,脸上涌起怪笑:
“来吧来吧...不能单让老子自己一个人担惊受怕,都哆嗦哆嗦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