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说陛下特意交代了,公爷身子不爽,勒令公爷不必亲迎,在屋子里等着就好...”
徐允恭眼里精光一闪。
要搁在以往,甭说是背上长了个毒疽,就算是天上下刀子,也没有他去迁就别人的份...
看来老皇帝这些年真是吃斋念佛,多了些人情味儿...
他点点头,在原地徘徊两步,对徐大石说道:
“告诉那些崽子们一声,明日一早,所有人沐浴更衣、洒扫庭院,敬迎圣驾...”
“具体的事务你要亲自和大内的人接洽,要外松内紧,告诉那帮崽子,谁敢添了乱子,我割他的舌头...”
徐俏儿不知不觉之间羞红了脸,但还是装着迷糊,往上翻着眼珠子试探着问徐允恭:
“陛下要来...?您知道是因为什么事吗?”
“装什么装?”徐允恭怪笑着看了她一眼:
“你爷爷这些年又不掌兵,又不议政,来咱们家除了说你和太孙的婚事,还能是什么事?...”
看闺女‘呀’了一声,然后羞红的捂着脸不吭声,徐允恭又摇了摇头:
“还真别说...也是时候给你打发出去了...”
“前些日子文华殿的信儿,说之前战事吃紧,太孙在前线留了六封遗书,陛下、皇后、太子、允炆允熥殿下,还有一封留给了你...”
“遗书?”徐俏儿惊呼一声,也顾不得害羞:
“这么凶险?”
徐允恭却没有和她解释什么的意思,只是摆摆手:
“下去吧...”
等徐俏儿骂骂咧咧的出了门后,徐允恭的眼神瞬间深邃了。
如今的大明...开国二十多年了,正是从功臣政治转为贤臣政治的时候...
这个节骨眼上,历朝历代就没有不血流成河的...
要是老皇帝在这个时候多些人情味,确实可以算个好消息...
......
翌日午后。
等朱元璋的马车在魏国公府的门口停下后,徐允恭带着几个徐家的直系亲属迎了上去。
“臣等,恭迎圣驾...”
朱元璋手里拿着一个檀木的玉如意,从车门上来,看样子,他心情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