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京的郊区,一座大型和院静静屹立在山脚下。
戴着白手套的管家解下厚重的门锁推开门将雪见迎进去。
吱呀——
池水恶臭,青苔满阶,一片衰败的景象。
唯有院内中心的紫藤开得依旧艳丽,甚至有些妖冶。
“咳咳咳,没叫人打扫一下吗。”在庭院里被肆意生长的杂草割到了裙子,好不容易耐着性子走到屋内,又被灰尘扑了满脸,月城雪见终于忍不住了。
管家躬身答道:“之前叫佣人来过,可那个人待了不到两小时就跑了,说里面闹鬼。”
闹鬼?月城雪见冷笑,做人时虚张声势难道做鬼就厉害了?
她走到一楼最大的那间和室,门前写着“春”字。
榻榻米上血迹未干。
已经呈黑褐色的血迹,从榻榻米一直喷洒到茶桌、装饰用的盔甲和天花板上。
盔甲旁边的书法,“律政清明”四个字也被血迹染得模糊不清。
这是一个彻彻底底的犯罪现场。
雪见的白袜踩在血迹上,但她浑然不觉,径直走过去推开拉窗。
满园春色尽收眼底。
她走到庭院中间,紫藤花的树干上搭了一个秋千,如今已落满了灰尘。
月城雪见坐在秋千上,摇啊摇。
回头望去,仿佛看到有一个小女孩,在院子里荡秋千,和兄长捉迷藏,和母亲坐在和室里学插花,跟着父亲的声音一字一字地念:“我宣誓,我将在不受任何人干扰的情况下主持审判……”
都过去了。
风突然肃杀起来,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逼近。一股夹杂着怨气与杀意的气息冲向了雪见。
雪见睁开眼,又什么都没有。
招招手,忠心耿耿的管家走上前。
“既然闹鬼,那就随便请个大师驱驱邪,再让人重新修缮一下,等冬天我就要搬进去了。”
“是,小姐。”
她曾经的家,现在已不是她的家,很快又将是她自己一个人的家。
这样的家,不需要留下故人的痕迹。
*
禅院直哉站在一处破败的宅院前,打眼一扫,里面至少有个B级咒灵。
“这就是你说的那个闹鬼的房子?”
“是的,禅院先生,我家老爷去世后这里一直不太平,小姐也很困扰。听说您是有名的驱邪师,特意请您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