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白筝哽咽着,艰难地发出这个音调。
对面的声音立刻冷了下来:“不要喊我妈!我没有你这个女子!”
“妈,我出车……”
白筝躬着身子,将自己埋在充满消毒水味的被子中,企图将挣扎许久的话倾泻而出,却只得到冰冷的打断。
“不要和我讲你啷个了,我说过,从你抛弃这个家出国去读书的时候,你就不再是我的女子了!”
老式座机的听筒被重重撂下,白筝的手机里只传出空洞的嘟嘟声,许久没有结束。
病房外,一双修长的手握住门把手,没有拧开,也没有退去。
白筝缓了好一会,才抬起头来,随意地抹掉眼下的泪痕。
有什么呢?无所谓的,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话了……她这般告诉自己。
她清了清嗓子,让自己的声音恢复到正常的状态,再次拨了电话出去。
“欢欢,你能不能,借我一点钱……我这边出了车祸,要住院一段时间。
没事没事,我人没什么事的,放心吧。
谢谢你呀欢欢,我会尽快想办法还你的。”
许是感受到了久违的关心与信任,前面还哭得像个泪人的女孩,脸上又浮现起了笑容。
梁屿川原本跟着紧张的心也随之放松了下来。
挂断了电话,白筝打量了片刻病房,小心翼翼地下床,准备去外面看一看。
白筝心里琢磨着,既然确定出不了院,只能先把现阶段最紧迫的问题解决了。
等自己康复以后,再多打几份工早点把钱给欢欢还上。
白筝打开门,走道里空无一人,她去了服务台,询问了医院的设施构造,确保自己后面几天的基本生活需求都可以得以解决,才又慢慢踱步回去了。
掀开被子准备上床,却看到床上放着厚厚的一叠钱。
与此同时,梁屿川小跑着下了楼,江栩已经将车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