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这不孝子孙......”老侯爷听着他大逆不道的话一句接一句,面色逐渐变得铁青。
“二哥哥别说话了......”左倾月上前扶住他,劝他的声音细如蚊呐。
他的话其实也说出了她的心声。庶女这身份就犹如一个污点,不管她琴棋书画有多出色,天陵城里的贵女看了她都要叹一声,可惜是个庶女…
“我偏要说!你娘亲于定国侯府就是有功!这些年,她对我们三兄妹关怀备至,体贴入微,虽不是生母,却尽了一个母亲应尽之责,祖父是一家之主,给她一个正妻之位又有何难!?”
“冥顽不灵!”老侯爷顿时一声暴喝,“来人,请家法!”
“老侯爷恕罪!”屋外,殷氏急切的声音传了进来,殷氏鬓角微乱,满目担忧,提着裙子刚一脚迈进祠堂,就听左倾颜一声厉喝。
“站住!”
左倾颜自老侯爷进门之后一语不发,却在这时突然抬头,对殷氏冷声道,“妾室不得从家祠正门入内,姨娘有话,就在门口说吧。”
“左倾颜,你不要太过分了!”左兆熙忍不住怒目而向。
殷氏一只脚已经踩了进来,见老侯爷沉着脸不说话,只得狼狈地把脚缩了回去,屈膝跪在门口。
左倾颜这无形的一巴掌,打得她脸热辣辣地疼。
她心中气血翻涌,却是狠狠地咽了回去,恭声行礼,“拜见老侯爷,贱妾承蒙老侯爷信任,有幸执掌定国侯府中馈,已是感激不尽,哪里还敢肖想正妻之位,请老侯爷明鉴!”
“姨娘!你又何必——”
“二公子!”殷氏打断了左兆熙未尽之语,目光温婉如水,“抬妾为妻本就于礼不合,更何况贺郎早已不在了,妻室不过是一个身份罢了,于我这般注定独守一生的人而言,又有何用?二公子身为嫡子,实不该妄议长辈之事。”
她看向左倾颜,“大小姐,我于你这般年华时,便心慕贺郎,更钦佩巾帼不让须眉的慕姐姐。”
“这些年,我替他们照顾你们兄妹三人,亦是想为故人尽一分绵薄之力,从没有僭越之心!希望大小姐莫要为了我,伤了与二公子兄妹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