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家敲登闻鼓那日,我曾在叶世子马车角落里,看到过这支银钗。”左倾颜用前所未有的镇定和勇气,直勾勾看着他,“敢问叶世子,当时这支银钗,为何会出现在你车里?”
叶轻眉心一跳。
原来这钗子是她的,难怪了......
他掩唇轻咳一声,不敢不说实话,“这钗子......其实是有一日我跟烬王比剑的时候,无意中捡到的,当时有些好奇他身上为何藏着女儿家的钗子,起了戏弄之心,才故意把东西带走......”
他眼神闪烁,“我实在不知道,这钗子是你的。”
早知道,就不还给祁烬了。
他一抬眼,却见左倾颜犹如神魂出窍,双目微垂,凝着掌心的银钗发呆。
“左大小姐?”
莫非这银钗,不是她送给祁烬的定情信物?
叶轻心里胡思乱想着,就听床榻上祁烬翻了个身,嘴里呢喃着什么。
看着左倾颜逐渐沉凝下来的俏脸,叶轻深觉房里有些阴冷,脚下寒气逼人。
房里陷入一片冷场的死寂。
“既然烬王睡了,那我改日再来拜访。”
他从来是心思敏锐之人,察觉到自己实在多余,很快悻然告辞。
叶轻是自己推着轮椅出房门的,一眼瞥见守在门口的天枢和开阳。
昔日三兄弟面面相觑,陷入沉默。
房门被外头的天枢轻轻阖上,左倾颜还沉浸在复杂的心境中走不出来。
得知那夜的人是祁烬,她真不知该欢喜还是愤怒。
欢喜她可以将完整的自己交给他,不留遗憾。
可又恼怒他竟瞒了自己这么久!
可笑她就像个傻子一样独自烦恼,彻夜难眠,甚至以为那人是叶轻......
小主,
这可真是天大的乌龙。
所幸这个天大的误会,只有天知地知和她自己知,若不然,她这辈子都不用抬头见人了!
忿忿的眼神落到祁烬俊颜之上,却见他那长睫微微抖动,透着诡异。
似是察觉了什么,她更是羞愤难当。
大步走到榻前,抬手摸出一根银针。
“烬王殿下再不醒过来,我便拿针扎你的痒穴了。”
她指尖银芒闪烁,声音也带着幽怨的怒意。
榻上的人先是动了动修长好看的手指,紧接着,长得不像话的眼睫微眨两下,嘴里发出一声轻叹。
果然!
左倾颜抿着嘴,银针一收,转身就走。
前一秒还搭在枕间的大手突然伸出,急急忙忙攥紧她的手腕,一个巧劲,就将气鼓鼓的人拽了回来。
左倾颜似有预料,用力甩开他的桎梏,他一时滑了手,竟是没拉住她。
祁烬睁开眼,见人径直朝门外走去,眼底闪过一抹自己都没能察觉的慌乱。
他猛地一跃而起,连靴鞋都没来得及穿,上前几步双手将人紧紧搂住。
左倾颜没说话,可是,抗拒他亲近的动作却异常坚决。
还真是恼了......
祁烬敏锐地感觉到,怀中的人儿又纤瘦轻盈了些,瞬间心疼至极,力道没收住,反是抱得更紧。
“我给你赔不是......”
酒后男人的声音沙哑得不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