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杭春山也没有往这个方面联想过多,可是,殷德偏说是定国侯下的手。
天陵城中这么多人,说谁他都信,唯独定国侯。
不可能!
“当初朕让你在定国侯的药里加点东西,可办妥了?”皇帝低沉的声音回荡在耳际。
杭春山垂眼,“皇上的旨意,微臣自当妥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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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后来去过几次侯府,也替定国侯诊过脉,那些东西,他确实都喝了。”
“不过臣知道左倾颜医术高明,在她回京之前,臣将药撤了。但是之前添的那些药,也足以让定国侯一个月内都提不动刀,更别说行刺殷德。”
皇帝面沉如水。
“这事,殷岐什么态度?”
“殷尚书说……殷德口说无凭,眼下烬王有功于社稷,与定国侯府大小姐成婚在即,不敢随意指摘定国侯,让微臣听听便算了,不必打扰皇上养病。”
皇帝忍不住气笑了。
他寒着声冷哧一声,“好一个殷岐啊,这些个欲擒故纵挑拨离间的阴私伎俩,竟使到咱们俩身上来了。”
杭春山道,“而且据殷岐所说,殷德受伤昏迷后,他的随从不知内情,还曾带他到城南医馆找左倾颜急救,可人家没搭理他们。”
倘若真是定国侯干的,殷家随从还敢找左倾颜急救?
殷德认出了定国侯,他的随从却认不出?
殷岐这话说得实在前后矛盾,漏洞百出。真当他老眼昏花了不成!?
“说谎也不打草稿!”皇帝冷嗤。
杭春山眼底还有些犹豫,“这些年,殷尚书对皇上还是尽心尽力的,臣也不愿相信殷家会生了异心。”
要说那刺客真是殷德,他是信的,但他也相信,殷岐并不知情。
殷岐没那么蠢。
皇帝重重吁了口气,“北戎和谈在即,要与那北戎国师谈判,多拿几座城池,非得左倾颜手里的解药不可。”
“这样吧,你亲自走一趟定国侯府,一来看看左倾颜手里的解药方子,催她尽快将解药制出来,若她需要什么特殊药材,但凡国库有的,都可以给。”
“二来,探一探定国侯的身子到底什么情况,殷岐知道的东西太多了,眼下战乱将至,朕还不想与他撕破脸。殷家若真识相,不吵不闹,这事,就先翻篇了吧。”
“微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