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禅房,喻意将困顿他们半生的囚笼付诸一炬,天高任鸟飞。
“或许应下你的时候,他就已经做了决定。”左倾颜轻拍的他手臂,声音温柔似水。
“替君主窥视天机之后坐化归西,有功社稷,万民称颂,总好过勾结前朝余孽被判死罪,一生清名尽毁,还平白玷污了一个‘佛’字。”
不云的选择,理智而清醒。
祁烬释然,也有些晦涩,“终究是我逼了他最后一把。”
“因为你,他得以解脱,他的后辈也终于了挣脱命运的枷锁。”左倾颜笑意阑珊,如夏风拂暖他冰凉的心。
闻言,祁烬换了个站姿,抬手虚拢她入怀。心里五味杂陈,感动也溢于言表。
“那人,何时能醒?”半晌,他轻问。
“很快。”不云方丈给他们用的是腹绞痛的药,算不上毒。
祁烬若有所思,睨着山下愈演愈烈的火光,“让他多睡几日吧。”
左倾颜眯眼看他。
如果可以,她希望那人永远沉睡不醒,可那样,太便宜了。
她立誓要一一拔去那人嘴上的獠牙,斩去手脚,折断他最后的希翼,将他所有的自傲,尽数碾碎。
为父母,为祖父,为失去过一切的自己,报仇雪恨。
“御林军很快会找过来,我们该去找母妃了。”他仿佛看透她的想法,有条不紊说着,手里把玩着她一撮发丝。
“放长线,钓大鱼。为我们想要的太平盛世,再等一等,可好?”
山顶金灿灿的日光,照得祁烬的身影修长,挺拔。
左倾颜移不开眼,“好。”
那人做下的那些恶事还没有公之于众,怎能叫他死得如此便宜。
不过,这么香的饵撒出去。
不怕大鱼不咬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