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刑前,别让他死了。”
留下一句话,兴安就离开了医学院,前往景仁宫。
闻言,医生们没有什么感觉,对方是刺杀圣人的罪人,整个医学院都承了圣人的恩惠,对于许三郎的下场,都归结于咎由自取。
至于兴安口中的处刑,对于许三郎来说,现在已经是在刑ing了。
朱祁钰在西山吃了个半饱,最后在工人和医生等人的依依不舍中离开。
只要是发自肺腑的感情,旁人都是能感受到的。
卫兵们虽然没有参与宴席,但也受到感染,目光追随着那离去的车队,眸光闪着明亮。
时间的安排,朱祁钰自然不会在外过夜,保证自己的安全,也是为了保证大明的安稳,这是皇帝应该有的自觉。
坐在马车之中,脑海里闪过那一个个患者,还有那些摆放整齐的骨灰坛,朱祁钰十分无奈地摇头。
他已经做了他所能做的事情,时代的沙,个人的山,那是对活下来的人而言,至于死去的人,他们连山都感受不到,就已经被伤病给收割了生命。
而死者,能记住他们的,也仅仅是他们各自的亲人,甚至连发出的声音都会淹没在生者的笑声中。
入城也是入夜,挂起的红灯笼,昭示着京城以前的生活正在回归。
百姓脸上洋溢着笑容,那些迎接初雪的孩童声传入车厢内。
路边是清扫的薄薄积雪,洁白的雪堆被泥污沾染了。
可就算如此,还是有许多孩子围在雪堆边上,一边笑着,一边抓雪,在手中塑造成各种各样的形状。
景仁宫也披上了银装,在烛灯下反射出些许了晶莹。
刚入宫,朱祁钰就看到了原本休假的兴安,不由得挑眉,微微侧头,道:“怎么还不休息。”
闻言,兴安微微躬身,道:“谢陛下挂念,臣身体已经无碍,今日恰巧厂卫传来消息,说是那许贼子开口了。”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