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林成家几年了?可有孩子?”悦知风情绪放松下来,话题便朝着疫情与自己的病情截然相反的方向去,说到这里还看了一眼另一边的白术,仿佛是希望借由这样的话题勾起白术对家庭亲情的思念,“我记得你们家就两兄弟,可不像七郎他们家那么人丁兴旺。”
“王爷说笑了,下官还未成亲呢,谈何有孩子。”董危素收起了脉枕,也朝白术看了一眼,才回悦知风的话,“我阿兄有三个孩子,最大的那个现在医书都背下好多部了,我阿爷一身医术不怕没有传人。”
若是董危素已经成家甚至有了孩子,这话题还能继续,但事实并未如悦知风所料,那再接着聊就似乎有些不妥了,他并不是个喜欢为难别人的人,于是含糊地说了句“如此甚好”便没有再继续深问。
“如何?”季熠的手搭在了董危素的肩上,看他们相谈甚欢,总得有人记得悦知风的病情需要一个精确的结论,“董太医的诊断与白叔可有不同?”
季熠这样问的意思,是暗示董危素不用回答得太具体,白术说的中风前兆之类的话,若是他摸出来的脉象结论一致,就不必当着悦知风的面说出来,但是若没有那么严重,则照实说来也可让悦知风宽心。
“七郎之前说得没错,王爷这次晕厥和疫病没什么关系,高烧更是偶发的,之前王爷已服下一贴药,发了身汗,眼下这烧几乎也退了一半,晚上再吃一副,明日估计就无碍了。”董危素笑呵呵地说,看到悦知风也露出笑容,不等旁边的人接着问什么,他已经继续往下一股脑儿地说了,“但王爷风阳上扰、气虚血瘀,下官觉得这是中风前兆,不可轻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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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太医!”
季熠低声喊了一句,搭在董危素肩上的手不觉出力狠抓了一下,董危素也吃痛“哎哟”了一声。
“你做什么?”悦知风咋舌出声,瞪了季熠一眼,见他死命抓在董危素肩上的手还没松开,忍不住伸手指了一下,“撒手,你什么力道自己心里没数吗?下手没轻没重。我叫云林来就是因为他不会在我面前打马虎眼糊弄我,感染也好中风也罢,有什么不可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