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人并不在意插在腹部的利器,抬手抚摸了一下自己的脸,脸上带着诡谲的笑容:“……我可从来没有顶着别人的脸啊,只是你们看到了自己最信任的人而已。你看到了谁?朋友?亲人?还是爱人?”
源琢月微愣,然后点了点头:“哦,这样啊。”
手腕翻转之间,一道岩枪便凝聚成形,如疾驰的箭矢一般射出,直接将这个东西钉在了地上。
定在了不远处的白色花海之中。
而这个人却突然出现了极度惊恐的表情,他挣扎着想从花海之中爬出,甚至不顾钉在身上的岩枪,直接将自己的身躯撕裂,手脚并用的向外攀爬。
却被什么东西牢牢的给束缚在原地。
源琢月能清楚的看到,从白色的花海之下,有黑色像细线一样的东西,缠绕住了他的四肢,深深的勒入血肉之中。
一声声凄厉的惨叫,伴随着微不可闻细碎的声响,像是虫蛀啃噬的声音。
原本黑色的细线已经变为了带刺的荆棘,而之前被缠绕着的地方,血肉已经消失殆尽,露出了森白的骨骼。
荆棘以更快的速度攀上了他的身躯,所过之处皮开肉绽,肌理仿佛被溶解一般被荆棘所吞噬吸收,因此而变得更为粗壮的荆棘分出了枝丫,刺入了脏腑之中。
声声惨叫也越来越弱。
然后最先缠绕住他四肢的荆棘,鼓动扭曲着,探出了一个花苞,撕裂开花萼开出了一朵纯白的死亡之花。
荆棘刺穿了他的咽喉,从他的眼眶钻出,枝条摇曳了一下,而后从中鼓出了一个花苞。
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的人,艰难的转动着眼珠,看向了源琢月,尚比较完整的另一半脸,扯起一抹狞笑,他蠕动嘴唇无声说着什么。
可他发不出任何声音,而从他眼眶中探出的那个花苞,此时也绽放开来,随着这朵纯白无瑕的花朵的绽放,他的头颅一瞬间血肉被汲取干净,化为了一具白骨骷髅。
源琢月看懂了他的口型。
——你身上的花,也要开了。
右腕处传来压抑不住的剧烈疼痛,源琢月垂眸望去。
盘踞在右腕处,如同黑色挛缩疤痕的荆棘印记,此时向外鼓动着凸起。早已出现的花苞一样的痕迹,刺破了皮肤然后探出来,暴露在空气之中。
源琢月恍惚都能听见通过骨骼传导而来花苞绽放的声音。
但与纯白花海中绽放的花朵不同,以她的的血肉为养料,绽放出的花朵,花瓣如同透明的琉璃,和煦的阳光从中透过,在地面散射出五光十色的光影。
炫丽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