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的复合碉堡在半个小时前,有着45挺重火力和6门重炮保持开火,但是现在呢?只剩下了12挺机枪和2门火炮还在射击,剩下的射击单位不是被破坏,就是已经彻底的断绝了弹药补给。”
“如果按照你说的,我们选择撤退,选择固守第一道夺取的碉堡线,那么这些消耗就变得完全没有了意义。”
查拉德看着穆勒,他还想说点什么,但是穆勒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
“这个星球胜利可能不会被我们所见证,伟大神皇的事业也可能不会在我们这一代实现,我们的赎罪之路漫漫而无尽头,每一口呼吸都是对我们罪人身份的证明。”
“我听国教的人说过这样的一番话,生命是帝皇的货币,要好好利用它。但是毋庸置疑的、理所应当的,我们的生命要比于其他的人更加的廉价。”
“我们的每次冲击都在一波波消耗着敌人的体力,我们的每一次闪避都是对敌人弹药的消耗,我们每一次坚守都是对敌人精神的折磨。我们乐于为此效忠,我们也乐于为此牺牲。”
“我们相信,终有一日,我们的微不足道的牺牲将会堆积成山,那些被消耗的子弹、被折磨的意志将会成为最终胜利的一块陶钢片...”
似乎是为了验证穆勒上校的说法,那个复合堡垒也爆炸了,克里格人的不计伤亡的全力冲锋终于让这个堡垒支撑不住了,许多的士兵冲入其中,清扫了所有的叛徒,并将它炸成了废墟。
查拉德政委防毒面具下的面容有些呆楞,这个漠视生命的上校不该和他说这么多话的,他们应该沉默的毙了他然后继续沉默的冲锋。
这一次的交流简直比他们过去三年的相处还要多。而且听起来就像是奇怪的告别一样,他又一次想到了老政委对他说过的那些话。
那些锁在面具和大衣之下的孩子,是活着的。
查拉德感觉自己有些难以呼吸,他看着穆勒上校还想说些什么,然后他就被枪托狠狠的敲中了后脑勺昏迷了过去。
穆勒上校托住了查拉德政委的身子,指派了一名士兵,将这个政委送到汉斯上校的团内。
“兵团损失情况。”
“几乎全灭,所能联系到的作战单位只剩下了6个班,目前的死亡率是96%”
“很好,一次很好的赎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