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不安的现象一点点扩大了,先是不断长大,如同小汽车一般大小的真菌。
然后就是大片大片涂有防锈层的钢筋和铁板迅速的凋零,一朵朵锈化飘荡在空气中,连那个国教教堂也不能避免这样的影响。
野外,那些被认定为无人区和高能辐射地带的区域居然长出了树木。
虽然各种植被繁荣生长,就连那些苍蝇都变的如同大拇指一样的肥硕。
但是空气却是如此的干燥,很多人的嘴唇干裂,并时不时会流着鼻血。如果有人在此时做数据统计的话,他就会发现总会有30%的人没有任何问题。
第二天,那些一夜之间从地上拔起的树木的树皮上长着各种各样的真菌,他们吐着孢子,就像是树木在抖落身上的灰尘一样。
他们汇聚在空气之中,成为了伸手不见五指的巨大孢子团,向着巢都缓缓飘去。
危机警报传来,工作停止,所有人都找到了一个安全的封闭场所瑟瑟发抖,请求帝皇的庇佑。
第三天,孢子团来的快去的也快,众人看到变化不大的巢都,感觉自己除了有些口干舌燥以外没有任何的问题。
第四天,整个巢都的70%的人口同时得上了7种不同的疾病,本就崩溃的医疗系统雪上加霜。
军队医院的药品还没有使用,就已经开始腐败。黄绿色的恶臭汁液,穿透了这些密封的器具。
仅存的医生拼尽全力想要找到问题所在,却只能发现这些高烧的病人被疾病折磨到全身溃烂,没有一寸好皮,血肉坏死发黑,但这些人还活在世上。
大街小巷中挤满了各种感染者,仅存的健康人都把自己牢牢锁在屋子中,不和外界做任何的交流。
有些人绝望的选择自杀,他们不堪忍受如此的痛苦,他们被身体的溃烂吓坏了。
但是不管是从高楼跳下,还是用刀砍下脑袋,这些人还是能活着。并再一次重生肉体,变成一个饱受疾病折磨的感染者。
他们茫然了,向帝皇祈祷却毫无回应。只能躺在地上看着坚固的混凝土墙变得千疮百孔,病态的真菌和藤蔓滋生而出。
饮水没有枯竭,但是那些粘稠如痰一样的东西很难让你提起饮用的欲望。
第五天,绝望,深沉的绝望,无穷无尽的绝望。
还有些人不自量力的一遍遍尝试死亡,更多的人只是将这些当作消磨时间的乐子。
不管怎么说,他们现在确实不饿了,浸泡在浓汤中的脑子也不能支持他们做这么复杂的思考。
第六天,这颗干燥的星球上有了降水,而且和水龙头所喷出的如同痰一样的东西不一样。
是能轻快流动的雨水!
被高烧和病痛折磨的崩溃的人群爬到街上,仰面躺着,一个摞一个,一群叠一群。
他们大口吞咽着天空降下的雨水,治愈自己的干渴。
雨足足降了七小时七分钟七秒钟才结束,而在这最后一滴雨也被吞咽掉时,就是这一日的末尾。
第七天终于到了,那些堆积成山的垃圾开始蠕动,长出了一个微笑的大脸,对着麻木的人群唱歌。
这些由垃圾摩擦和液体碰撞出来的歌曲难听且吐字不清。
在那茂密的喷吐臭气的沼泽森林中,无数的绿色小生命从恶臭泥泞中钻出来。他们摇头摆尾,蹦蹦跳跳。
用自己的肠子当作跳绳一样的玩耍。苍蝇群和蜂群在天空中盘旋飞舞,一些手持书本的臃肿怪物正检查着每一个倒地不起的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