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真没那功夫!这事儿还是交给两位奶奶吧!不过,我看也难,毕竟阿丢年纪大了,年轻漂亮的小母狗,估计都看不上它。”大双一本正经地说。
狗子抬起手,假装要拍大双的样子。“你瞅瞅,你瞅瞅你这张嘴!这哪儿像个未出阁的小姑娘说的话!”
大双灵活地一躲,闪了过去。“哎?没打着!没打着!”
狗子看大双跑进了自己的屋里,无可奈何地笑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道:“这么大的姑娘,跟个臭小子似的,没羞没臊的!也不知道这大力到底喜欢她什么……嘿嘿!还真是傻人有傻福!”
狗子检查了院门以后,也进了屋。他虽然没有听全大双跟阿丢说的话,但他猜到,这姑娘是大了,也留不住了。狗子想,白天问问花儿的意见,干脆,趁早把大力和大双的事儿给定了,不然夜长梦多,吃亏的总归还是自己的姑娘。
“老爷!不好了!不好了!少爷不见了!”一个家丁跌跌撞撞地冲进了堂屋,一下摔在郝老爷的面前。
郝老爷以为自己听错了,问:“不见了?去哪儿了?是不是阿宽带着在院子里散步?”
“没有,已经找过了,一个人影子都没找到,阿宽也不见了,两个人一起不见了!”家丁跪在地上,不敢抬起头。
郝老爷脑子里“嗡”的一声,他猛地站起身,想去郝少爷的屋里看一看,没想到两眼一黑,直接摔在了地上。
“老爷!老爷!”家丁叫来了几个人,一起把老爷扶到了椅子上。
“我去叫大夫!”家丁转身就想走,可郝老爷一把拉住了他,“不用叫大夫,我……我没事儿……扶我起来,我要去少爷屋里看看!”
家丁拗不过郝老爷,只好和另一个人一起扶着郝老爷往少爷屋里走去。
到了少爷屋门口,郝老爷直接松开了两个家丁的手,直直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他环绕四周,屋子里的一切都收拾得整整齐齐的。“看样子,他俩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有谋划的。”
郝老爷步履蹒跚地走到了儿子床前,看被褥叠得好好的,就像郝少爷去上学了一样。他转过头,发现桌上的墨水瓶子下面压了一张折好的纸。
郝老爷走了过去,拿起了墨水瓶子,颤颤巍巍地打开了那张纸。
终于,他看到了儿子留给他的信。
“你们去忙吧,我想一个人在这里待一会儿。”郝老爷低沉地说。
“那我们不去追少爷和阿宽了?”家丁一脸意外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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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老爷闭上了眼睛,摇了摇头,说:“把门儿带上。”
郝老爷把那封信放在桌子上,拉开椅子坐了上去。他坐在儿子的书桌前,从头到尾反反复复地看儿子留下的那封信。
“儿啊……你究竟受了多少委屈……你究竟有多恨爹啊……”郝老爷老泪纵横,鼻涕也顺着嘴唇流了下来。他坐在桌前,哭了很久很久,一直没有从郝少爷的屋里出去。他开始意识到,是自己一步步逼走了郝少爷。
郝老爷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些什么,做什么才能把儿子给叫回来。他知道郝少爷一直是个好学、孝顺的好孩子,谁见了都说好,他也一直应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感到骄傲。正是因为太珍惜自己这个唯一的儿子,儿子成长里的每一步,都被他安排得好好的。郝老爷一直认为,只有这样才对得起他死去的老婆,也就是郝少爷的亲生母亲。
郝老爷以为,没有感情的婚姻不算什么,有了婚姻,自然就会有感情,因为他自己和郝少爷的母亲之间,就是这样子的婚姻。他知道郝少爷有个自己心仪的对象,也知道那个女孩子也是个争气的大学生。可他为了所谓的“仁义道德”,把自己的侄女硬塞给自己的儿子。
这样的局面,是郝老爷万万也没想到的。从逼迫郝少爷接受婚姻安排开始,每一步的变化都不在郝老爷的预料之中,一切都没有像他想的那样顺其自然、水到渠成。事情发展到这样的地步,已经无法挽回,郝老爷只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在自己不知道的地方好好生活,在阿宽的照顾下慢慢恢复身体和精神。他后悔了,后悔没有让儿子随自己的心愿,好好读大学,自己找个心愿的对象。而他现在没有任何补救和补偿的机会。他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有一天,儿子可以健健康康地回到自己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