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钱盖反应还快,急忙深深揖礼,颤声说道:“臣,陕西制置使、西道兵马副总管钱盖,参见王爷!”
“哼!钱大人你还认得小王?你还知道本帅?为什么不听从刘浩前敌总指挥的军令?为什么没有军情通报?为什么让开土嶝寨大路?”赵构抬起头,威严地连续追问三个为什么,下马威,还是要有的。
其实,赵构让刘浩传达下去的军令中,有一条就是专门给钱盖下达的,命令其部抢占土嶝寨,堵住金兵西去之路,但钱盖当时万万没有想到,金兵会突然转向,所以,对刘浩的命令,也就没有真正当一回事儿。但现在赵构以天下兵马大元帅的身份质问起来,钱盖却是一点反驳的余地也没有。
钱盖再怎么牛,但见了赵构,可不敢丝毫有扎刺的意思。急忙揖礼道:“盖愚钝,未能细解大帅深意,但有不妥之处,大帅责罚便是!”这就是一副俯首称臣的态度了,我错了,您该打就打,该骂就骂,我都兜着。
“责罚?雁门关一战,我要求西军务必堵住金兵西进路线,专门强调堵死土嶝寨关口,你部距离最近,却迟迟未动?完颜娄室和你部稍有接触,你部便一退再退,致使刘勇第三军孤军犯险,损伤惨重。早在月余之前,我以天下兵马大元帅府之名,命令你等西军北上,不料你等动作迟缓,贻误战机,致使大帅府作战计划一变再变,尔等却浑若不知轻重,我奉官家谕旨,节制天下兵马,尔等西军,莫非不是我大宋之军?”
钱盖汗都下来了,想起陆翰林的建议之词,顿觉后悔万分,自己还是太托大了。这个天下兵马大元帅府府,可不是一个虚名,八大军团,可是活生生几十万人马哩。
钱盖等人的腰,弯的更深了。不知不觉,汗珠子已经在钱盖的脑门上渗了出来。“皇室威仪,果然不同凡响。”钱盖心里是一万个悔意。
“老十三,本名孟春,易州人,静塞军后裔,于靖国元年跟随钱公载赴任陕西,建西军精锐铁骑踏阵军,任都统制,骁勇善战,曾力据完颜娄室大军于潼关不进,这次又硬撼完颜娄室的披甲军,多有斩获,有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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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构转向老十三说道,这下,不仅仅是钱盖,就连老十三心里,也是震惊不已,自己的资料,连钱盖也未必知晓透彻,却在赵构这里,如数家珍一般。
赵构言下之意,已经明了,你钱盖应该处罚,但老十三有功。老十三是你钱盖的部下,所以,可以给你做挡箭牌。另外,你西军在我赵构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事儿,我能摸清老十三的底儿,自然而然,你们西军上上下下,都在我的大帅府掌控之中。就看你老实不老实,上道不上道。
钱盖趋前一步,再次揖礼道:“大帅,盖有一事儿,急需禀报大帅得知。”既然口称大帅,钱盖归队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
“哦,什么事?”
“前几日和金兵稍有接触作战,却有收获,我大宋太子赵湛被我部营救,可是今天在土嶝寨夺寨之战中,有一队不明军汉,从我军手中劫走了太子,现在太子下落不明,生死不知。都是钱某大意,让宵小之徒钻了空子,兹事体大,不敢擅专,特向大帅回禀。钱某死不足惜,但太子关乎大宋国运,还请王爷拿个主意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