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段曲子、一段故事下来,俩人居然颇有惺惺相惜之义。花想容感慨道:“一任风雨飘摇,何处关山乡音事了?我辈风尘,身世浮萍,不知根在何处?倒是很羡慕莫言妹妹了。”
雷震笑道:“六娘想多了,命中注定有的,肯定就是你的。临江楼十二花娘,听说花七娘不就让人赎身了么?可见只是时机未到,姻缘未结而已。六娘色艺俱佳,还怕没有如意郎君眷顾?”
雷震顺着话边,悄悄递上了话把,就看能不能让花六娘稳稳接住。
“花七娘?花梦容?哼,正如其名,一场梦而已,别人不知,我还不知?”
花想容杯中酒一饮而尽,倒是像勾起了往事一般。
雷震打蛇顺棍上,给花想容斟满酒,笑着说道:“六娘何出此言?莫不是嫉妒人家有了好归宿,自己心里酸溜溜的。”
花想容白斜了雷震一眼,却端正了身子,粉红色的褙子,月白色的抹胸,倾着身子靠过来,嫣然一笑,道:“雷大官人还真说对了,六娘是想找个好人家赎身,一辈子有靠,不知道雷大官人能否看得上奴家呢?”
这一个大招放出来,雷震心里一惊,脸上却不露声色,大笑道:“六娘青睐,本不应拒,无奈已有家室,岂能让六娘做小?再说,六娘的情郎,定会比雷某好上百倍,雷某岂能没有自知之明?”
花想容扑哧一乐,掩嘴笑道:“我倒是看雷大官人一脸的官运,怕是东京城里的大官吧?您那四个手下,可不是善茬,却对您低眉耷眼的伺候,奴家见得人多了,这点眼力劲儿,还是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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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那四个人,干起粗活来倒是一把好手,说起伺候人来,可比不上临江楼的小厮。”
“唉,说起来,还是看不上奴家才是。”花想容哀怨地叹一口气,却是有点真情流露,让人看上去不由得心生爱怜之意。
雷震看到花想容眼角的泪珠,心里也是一软,想到自古红颜多薄命,临江楼十二花娘,哪个不是国色天香,又有哪个不想有朝一日嫁一个如意郎君。
想到这里,雷震也是正色说道:“六娘莫要伤感,只要缘分到了,我想六娘一定会寻得好郎君的。”
“好郎君?怕是奴家没有这个命吧。花七娘也觉得自己找了个好郎君,结果咋样?她是心里有苦说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