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演练了无数次,陈道和赵俊站在望楼上,前方五里地范围一览无余。当落日的余晖散在大地上的时候,远处的地平线上,黑压压的金兵骑兵前锋已经出现在望山里。
金兵有意避开了白天炎热的时间,选择在傍晚发起战斗,也是一种策略,这样,最激烈的战斗会是在晚上,对金兵有利。对宋军的视线和视野会产生干扰作用,等天完全黑暗下来,金兵的骑兵冲起来,等到了视线范围,也就离大营不远了,忽鲁赛相信自己的骑兵,会攻进去的,只要打开一个缺口,宋军的火炮就无用武之地,剩下的事情,大金的儿郎会用手里的狼牙棒解决的。
忽鲁赛吃过一次亏,大概知道火炮的射程,早早扎住了阵脚,让人马稍微休息一下,等待天色暗下来,准备发起雷霆一击。
战前的等待和寂静,最考验一支军队的真正实力。金兵出动的是精锐,阵容严整,鸦雀无声,所有战马也屏住呼吸,不闻嘶鸣。而宋军据寨而守,寨墙上的士兵全力戒备,不动如山,所有炮手已经就位,射击诸元已经计算过无数次,只等信号发出。
随着雅雀喳喳喳的归巢声,落日的余晖逐渐在大地上被拉长,太阳仿佛也被这大战前的气氛所惊,悄悄躲向山后,露出一点点来窥视着天际上彼此的双方。
宋军大寨里突然驶出一骑兵,塔塔塔地跑向金兵的军阵。“嗖”地一声弓弦响,一支羽箭准确地钉在宋军的马前五步之处,宋军扬起手,手里面有一卷帛书,对金兵喊道:“对面的弟兄们,我家将军有书信一封,烦劳转交你家都统军大帅完颜银术可将军,另外,还有几句话要转告忽鲁赛将军,烦劳通报一声。”
金兵队伍里略显骚动,忽鲁赛策马而出,来到阵前,看向这员宋军。宋军信使很年轻,也就十八九岁的样子,只是穿着铠甲,没有携带兵器,看肩吞军衔,是一名少尉。
宋军少尉向忽鲁赛抬手敬礼,说道:“忽鲁赛将军,我家赵军长有几句话想对将军明言:请将军爱惜部下生命,不要做无谓的抵抗。如果放下武器投降,我军将保证贵部所有官兵的安全,请将军考虑。”
忽鲁赛脸上青一阵红一阵,自己身为副都统军,却在一个宋军小小的少尉面前听训,心里不由得激发自己傲气,嘴里哼地一声说道:“回去回复你家赵将军,话已经听到,大金只有战死的勇士,没有投降的懦夫。战场上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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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军少尉笑了笑,这个局面已经应该想到,自己只是传话,话既然已经传到,自己差事已了,就该回去了。所以也没有多说,抬手敬礼,拨马返回宋军大营。
忽鲁赛抬头看看西方的天际,天色似黑非黑,又有一点淡淡的青白色,他长出一口气,扬起手臂,轻轻地向前点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