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鸟阵?这居然是他妈的一座鸟阵!”郝元寿不知道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个阵法。
这个军阵最大的特点是两翼向后凹,翼尖反卷向前,像极了一个护着小鸟的大鸟,突前的“鸟头”,则是最为精锐的一个千人重骑。说是重骑,也不过是战马装上了侧甲,和铁鹞师的重甲骑兵自然无法相比,但比金兵的骑兵,却是高出一截。
就是这座“鸟阵”,却让郝元寿觉得无从下手,因为他从来没有见过。看飞鹞师的人数,也就是一万人左右,堪堪堵住滕丁山口,军阵没有厚度,没有梯次,主要还是兵力不足。是不是因为兵力不足,血鹞师才摆出这么一个奇怪的阵容?
自己要不要打一下?郝元寿急速思考着。反正自己接受的任务是抢占滕丁山口,也就是说,不管对方有什么花样,自己都要试一试,如果自己的汉军万人队不行,其余的人马更不行。
没有过多的犹豫,郝元寿手中长枪竖起,开始集结队伍,结阵冲击。
郝元寿没有花架子,就是楔形军阵的急速冲击。自己的中军在中间,左右两翼是手下的两名都统猛安,各带三千人对上飞鹞师的两个翅膀,郝元寿对俩人下令,先折断西夏飞鹞师这个鸟阵的两个翅膀再说。
双方加速对冲,俯瞰之下,一白一黑两股浪潮卷向对方,就在相距还有四五百米的时候,飞鹞师的两翼骤然加速,而且速度极快,很快就超越了中军,向郝元寿的两翼席卷而去。
这个时候,郝元寿是有苦说不出,势必人强,飞鹞师一人三马,必定是在布阵的时候换了战马,所以才能有这么好的速度耐力。自己就吃亏了,一路奔袭而至,稍微喘了一口气,就发动了进攻。说到底,还是这个抢功的心思在作祟。
飞鹞师两翼兜出去的圈子很大,足以让金兵的弓箭手发不上力,但飞鹞师装备的钢臂弓却是箭如飞蝗,连绵不绝。西夏飞鹞,骑射无双,把战场宽阔的这个不利因素,通过阵型变换,让胯下良骏和手中利箭的优势发挥得淋漓尽致。
郝元寿不是等闲之辈,应变能力也是非常强悍。既然攻击,就要凿穿,只要自己打通对方的军阵,战场位置就会双方易位,自己坚守不动,不到半个时辰,赫赤鲁鲁的大军就会增援而至,那个时候前后夹击,飞鹞师这一万人,就会被砸得粉碎。
但郝元寿发现,自己还是把飞鹞师想得过于简单了,或者说,对这个“鸟阵”想得太简单了。飞鹞师一但发动,根本就没有停下来的迹象,就像两团大磨盘,始终围着郝元寿的军团在转,形成一正一反两个漩涡,飞鹞师的“鸟阵”已经变化成阴阳阵,一正一反的两个漩涡就是阴阳双鱼,不断吞噬着郝元寿的部下,飞鹞师的骑兵马上仿佛有着取之不竭的箭矢,并不和郝元寿的军团纠缠,就是远程射杀,这让郝元寿又恨又气,但又无计可施,眼看自己的人马像被削萝卜一样一层层削掉,郝元寿可不想自己的本钱一下子赔光,手中长枪晃动,下达了撤军突围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