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就不能有朋友了?我们就是朋友,已经告诉你了,爱信不信!你要敢说出去小心你的舌头!”
李舒做了个闭嘴的姿势,抱着手看着新月闷笑。李舒是前年才到林弈身边的,说是护卫,其实更像徒弟,身手好,脑子也好,背景不简单,但人能吃苦,年纪比新月小,为人却比新月老成多了。
新月有些怕这个人,总觉得这人城府太深了。
“我看皇上她们今天怕是要留在国师府里过夜了,到现在都没走,而且正好明天是休息。很可能将军他们今天也要留这里护驾了。你待会儿可以趁机再去看看你那朋友,我看你在这也是魂不守舍的。”
“不去打扰她了,她现在需要休息。”
“哎,你没发现你衣服上都沾血了吗?”
“你胡说,这么乌漆嘛黑的天一身黑衣服能看出什么血。”
“我都闻到了,你去换换衣服吧,将军鼻子可比我厉害多了。这里回去也要不了多久,他们好像要吃夜宵了,估计还要一会儿才散,你去换吧。我守着就够了。”
“那谢了,我去去就回。”
李舒这人杀人比新月还狠,平时一副生人莫近的模样,今天倒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其实李舒早几天就发现了新月偷偷往这边跑,当时就猜到她有什么秘密,跟踪了三天发现新月老是来偷偷守着国师府的这位姑娘,被人发现了也不走。
心安理得的吃人家给她准备的东西,昨天没来跟,但他发现昨天新月回去比往常早些。
没想到今天就成朋友了,李舒觉得很有意思。李舒没有告诉林弈,因为他知道新月不至于背叛林弈,也不至于要害他,他早就看出来了,新月喜欢他们这位将军。
不过也正常,他们将军虽然名声不好,怕他的人多,但喜欢他的人也多,想嫁他的,和想杀他的排队都能从这排到城门口。
新月也是个可怜人,从小身体不好被父母送去城外青山道院学习,本想着学成回家报答父母,结果父母上山干活遇到了巨熊,双双被咬成重伤,治好以后也都缺胳膊少腿的。
为了挣钱救治父母拼命练剑成了道院年轻一辈里剑术最好的一个,虽是女子也被林弈破格选为护卫,给林弈当了八年护卫,错过了人生最好的年华,如今二十五了,也没个人家,父母急得团团转,却无能为力。
兄长是个普通老实的农民,为了她的终身大事没少操心,但是介绍了好几个她都拒绝了。
一开始还能说是缺钱舍不得离开,后来她攒的钱在外城都买了院子,还在城外的老家给父母兄长又买了十几亩地,老家也盖了新房子,攒的钱已经够她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她就是没走,不过是不想离开林逸罢了。
李舒很同情她,不过这个原本只知道围着林弈i?i转的姑娘最近有了一些改变,开始背着林逸做自己的事,李舒很想看看她会变成什么样!
还有国师府这个姑娘,自己没见过,但他知道这就是国师那个突然冒出来的表妹。林弈好像不怎么待见这个姑娘,但新月和山河却挺喜欢这个姑娘。李舒觉得有戏看了。
哎,也不知道今天皇上抽什么风,来国师府聊这么久,现在还吃上夜宵了,这是不打算走了呀!
杨华宁见皇上一行没有要走的意思,想着大家坐了这么久也饿了,就安排了夜宵。
玲珑想趁机出去看看夏潇潇,穆朝桂好似看穿她的心思,始终不让她离开。
最后实在没办她只得叫了陈嬷嬷亲自带人给夏潇潇带些夜宵和重新熬的药过去,看看她到底怎么样了?
陈嬷嬷带着玲珑身边的大丫鬟秋霜过来给夏潇潇送夜宵,就见着新叶还在晾衣服,进屋一问,夏潇潇确实已经睡着了,脸色很不好,新枝还守在屋里。
便问新枝是怎么回事,新枝便把夏潇潇被人送回来的事说了,略去了新月的名字,只说夏潇潇来了月事肚子痛的厉害,路都走不了,被别的丫鬟看到才送回来的。陈嬷嬷叹了口气,叮嘱二人好好守着,自己带着秋霜回去给玲珑回话。
回去把事情跟玲珑说了,玲珑不放心,想来看一看,又怕她皇兄再迁怒夏潇潇,加上夏潇潇确实已经睡着了便没去打扰。
夏潇潇抱着新月准备的盐袋很快就睡着了,但睡到中途总是说胡话,还坐起来,时不时又哭几声,新枝新叶不放心,才一直守在屋里。以往夏潇潇哪怕和他们语言不通,也会让她们早早回自己屋里休息,就算两人晚上轮流值守也都是早早在旁边的屋里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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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潇潇晚上从来不叫她们,屋里的卫生,洗衣服、洗澡也都是自己在做,待她们两个一直很客气很礼貌。
根本没把她们当下人看。学会说她们的话以后叫她们从来都是姐姐姐姐的,她们两个都比夏潇潇大,都已经成家了,孩子都几岁了,丈夫和孩子都住在府里另一头。
府里待下人都很宽厚,但对下人的品行有严格的要求,只要品行好,在府里做事不会被打骂,还不收卖身契,但这个夏姑娘比国师公主待她们更尊重客气。
夏潇潇来这两个多月,不是在养伤就是在养病。也就是国师府有钱,不然一般人哪里养得起,前国师夫妇还收她当徒弟,把她当宝一般看着,现在才刚刚恢复过来,这一来个月事又跟生了大病似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之前体虚太久没来,毕竟她们过来服侍这两个多月都没见着这姑娘来月事,现在一来,就要了半条命。
新枝给夏潇潇拿了最大最厚的垫子垫着,还是漏出来了,中途夏潇潇被痛醒了一次,起来要去厕所,新枝才发现血已经透过衣服把潇潇姑娘让拿来垫的褥子弄湿了一大块。
她们担心她出事儿要去请大夫,夏潇潇拒绝道:“大半夜的去哪里请大夫?我就这样,等过两天就好了。”两人只得帮忙换了衣服,又拿了新的垫巾来,直接一次垫两个。
躺下没多久夏潇潇又睡着了。睡着还是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新枝新叶怕有事,不敢分神,双双坐在外间守着。
直到凌晨皇上一行终于歇下,杨华宁和玲珑才得空休息。林弈没去东苑隔壁的客房,跟着杨华宁回了主院,准备在书房一楼留来小憩的房间将就一晚。他这一晚上快被玲月烦死了。
林弈刚躺下,又听见有人敲窗声户,原本不想搭理,可架不住对方一直敲得烦人。打开窗户怒道:“你不在那边保护皇上上我这来干嘛!”
李舒吊儿郎当靠在窗框上道:“这里三层外三层的,不差我一个。你不也跑了吗!你怎么直接回来就睡了?不去看看你便宜媳妇?”
“管好你的嘴,到时候杨华宁若要收拾你我可懒得保你!”i
“我哪说错了吗?杨国师他表妹不就是你便宜媳妇嘛 ,你们现在又没撇清楚。哎,你真不去看看呀?”
“看什么看?大半夜的我有病啊!赶紧回去,别吊儿郎当的。”
“切,活该你打一辈子光棍!”
“别跟我在这胡咧咧,有话就给我直说!”
“哼,你便宜媳妇早先从花厅出来没一会儿就倒西边厕所后边了,我看着被丫鬟背回去的,我替你去打探过了,也不是什么大事,就是女子来月事痛晕过去了而已,你要不关心就算了,我还是头一次见人会因为这种事晕过去的呢!真是稀奇!”
“说完了吗?说完了赶紧滚蛋,别打扰我休息!”
“得,怪我多嘴!走喽!”
李舒刚离开,林弈啪就把窗户关了。关了灯躺回去,翻来覆去,犹豫过后还是又起来,摸黑跳窗出去了。
走到夏潇潇住的院子,发现夏潇潇屋里还亮着灯。看了看两个服侍的女子已经靠在榻上睡着了。
将两个丫鬟弄晕,翻窗入内,走到床前,心虚的看着床上明显睡得不踏实的人,林弈有些无奈。
纠结过后,坐下来,检查过后给夏潇潇渡了些灵气,看着她睡脸色好些,人也睡踏实了才返回去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