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请这边请,了缘师叔已经恭候多时了,他让我直接带贵客去他院中。”
一个引路的小和尚双手合十,见到三人来此,微微施了一礼,对着云妡柔说道:“住持现下在做法事,无暇他顾,若有招待不周之处,请施主多多包涵。”
云妡柔稍稍有些惊讶,微微颔首上前,默默的跟在他身后,说道:“有劳师父带路了。”
“师叔说,只见娘娘一人,我等就在此等候吧。”
小和尚停在某处转角,对着云妡柔指了指,示意那就是师叔的住所,他们不便过去。
了缘大师的住所还真是有几分不同,院中菩提树看着已经有了百年,长得枝繁叶茂,叶柄纤细,榕果球形状,看着也有几分佛寺的韵味。
云妡柔一步步得走到树下,看着院中那人思索着,了缘大师穿着橙黄色的僧衣,面相和蔼,须发皆白,头顶上的戒疤似有些年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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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在那棵菩提树下,对着一盘棋局苦思奇想,眉头紧蹙着似乎怎么想都想不明白。
云妡柔一字一句说的认真,此来只想为徐以墨求一条生路,虔诚的说道:“了缘大师,小女子前来拜访。今日打扰大师,只为大师指点迷津,为夫君求一条生路。”
“贵客来临,老僧有失远迎。娘娘所求,老僧只有缓解之法,不得长久之法。”
了缘大师叹了一口气,手中的棋子终是落到了棋盘之上,手中的佛珠转动着,抬起头来看着云妡柔。
“大师,也没有根治之法嘛?!真的,真的,没有办法嘛?!”
云妡柔心中的石头咯噔一沉,嘴里呢喃着出声,眸光楚楚,脸色微沉,好似憋着一口气出不来。
“没有,老僧并无根治之法,陛下乃天命之人,命数关乎天定,不可擅改,更何况是自出生之际就注定的病。”
了缘大师目光灼灼,轻轻摇头做了请的姿势,让她坐下详谈,继而又问道:“施主,老僧问您一句,若是拼尽全力,也终究不过一场空,你还要继续嘛?!”
若是拼尽全力,也终究不过一场空,她还要继续嘛?!
“大师,请告诉我缓解之法,不管怎样,只要有法子帮他,我都会寻来。”
云妡柔声音有些虚弱,心中闷得说不出话,但还是要坚定的说道:“不管怎样,我都要尽力一试,只要有一丝的希望,就不该这么容易放弃。”
他那么温柔的一个人,还没怎么踏出过宫门,没怎么看过这世间的山川河流,没见过江南的青山绿水、细雨绵绵,没见过东边沿海的沧海桑田、云卷云舒;没见过北方的日出月升、野草风吹。
怎么可能就这样被困一生?怎么可以就这样离开人世?怎么可以未曾见过人世繁华就决定归处?!
“嗐,既然如此,老僧可否为娘娘把脉?!娘娘,老僧观您来历特殊,不似此凡界之人!?”
云妡柔愣了愣,皱了皱眉头,不解的伸出右手,看着了缘大师搭上自己的脉象。
而他的话,也让云妡柔面色一愣,只觉得好似被看穿了似的,慌张的询问统子,这是因何缘故?!
奈何统子一句话都不说,不管云妡柔怎么叫都没反应,当下暗骂统子掉链子,问候它的祖宗十八代。
了缘大师却只是摸着胡须笑笑,意味深长的说道:“此处灵气甚好,是个修行的好地方,娘娘不必担忧。”
在云妡柔惊讶的目光下,了缘大师把话题转移到他腹中的胎儿身上,不等她平复心中惊讶,他收回了搭在她脉搏上的手。
在她的注视下,了缘大师又继续说道:“恭喜了,娘娘已有一月身孕。而这一胎来得正是时候,这缓解之法就在其中。”
“我……我这孩子能帮到阿……陛下?!大师,您不妨有话直说?我该如何去做?!”
事已至此,云妡柔再做伪装也于事无补,只假装没听到,将注意力落在缓解之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