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笑的肆意妄为,像是野蛮生长的藤蔓,自己攀附起自己想要的高度,“喂,小姑娘收到转账没有啊?”
南漾听出了她的声音,“裴姐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裴胜楠啃着个大鸭梨,汁水四溢,“绿宝石项链我捞到了,被贺禹州花九千万买给了温妍,我花了一万块给自己换了身行头,做了个发型,剩下的是你的。”
南漾:“……”
她心潮澎湃。
半晌没开口。
裴胜楠一笑,眉心逐渐舒展开,她轻声说道,“别太感动,我只是觉得你不应该枯萎陨落在一段婚姻里,变成没有自我的怨妇,南漾,掉进水里不会淹死,一直待在水里才会被淹死。”
裴胜楠平静的呼吸带了一点起伏。
仅仅是一瞬。
她已经恢复了爽朗,半开玩笑的说道,“如果真的想谢我,就陪我睡个觉,你腰真软,我想搂一搂。”
南漾面红耳赤。
又因为她的赤诚和豪爽而感动,“裴姐姐,谢谢你。”
裴胜楠:“大恩不言谢,睡觉的事情好好想想,我独守空床可太久了!”
挂断电话。
南漾起身。
她微抬下巴,绝美空灵的小脸,白皙又精致,薄肩薄背,看起来柔柔弱弱,却有一股无法言说的坚定。
裴姐姐说的对。
掉进水里不会被淹死。
一直一直待在水里才会!
南漾嘴角勾起笑。
遗憾吗?
很遗憾很遗憾。
她偷偷喜欢了八年的人,女孩子能有几个青春正好的八年?
然而喜欢不代表合适。
是她太贪心了。
她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的。
明明知道开头那么不堪,他们也从来不顺路。
是她。
是她太想陪他一起走了。
那两年平静无波,死水一样的婚姻,是对她不自量力的惩罚,其实也是对她一腔孤勇的奖励。
可她终究不是十六岁可以为一件衣服心动的姑娘了。
她要看眼下的柴米油盐,看未来。
最重要的,是看自己。
南漾回了云亭公馆。
贺禹州已经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