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远志警惕的看着对方,“你是谁?”
薄云城笑着说,“当然是来帮你的人,容先生,我可以给你想要的东西。”
容远志满脸警惕,“我凭什么相信你?”
薄云城挑眉,肆意不羁地说道,“你还有第二个选择吗?”
容远志:“……”
容远志第二天就火急火燎的回了港城,并且放出消息,要为容家老太太大办八十大寿。
——
小雪纷飞。
贺禹州一早从外面回来,抖落掉身上的风雪,他去卧室,“还没起床?”
南漾带着鼻音嗯了一声。
贺禹州掀开被子,“我带你去个地方,回来继续睡。”
南漾翻了个身。
后背对着他,“我不想动。”
贺禹州手指伸进被子里,一点点的揉捏着她的软腰,“不用你动,我抱你。”
南漾这才不情不愿的嗯了一声。
被抱上车。
他们的目的地,是一处墓园。
南漾面容一寸寸灰颓。
她拒绝下车,语无伦次的说道,“贺禹州,没有出生的小孩儿不可以做墓。”
贺禹州握着她的手。
耐心的说道,“漾漾,不管别人怎么说,我们的孩子我们做主,我只是想它来世界一趟,不能什么都不留下,这是它来过的痕迹,也是我们想念的寄托,我知道,你心里很想。”
南漾眼睫轻颤。
一滴泪落下。
她闭了闭眼睛,“贺禹州,我永远都不会忘记它,我还有点恨你。”
贺禹州早就心知。
但是听到后,心脏那里,依旧冰冷刺骨,心口钝钝的痛,“我知道,我会尽我所能来弥补。”
南漾下了车。
贺禹州要抱她。
南漾轻声拒绝,“不用,我自己走,我走去看他,让它……偶尔也走进我的梦里看看我。”
贺禹州在后面虚虚的扶着南漾,夫妻俩踩着洁净的皑皑白雪,一步步向上。
漫山遍野的墓碑中。
最上面。
有他们要去看的人。
是他们没能够来到这个世界上的孩子,他们连它的性别都不知道,它小小的就要长眠于此了。
白雪覆盖了黑发,打湿在肩头。
南漾终于看到了那小小的坟墓,小小的墓碑,上面写:贺禹州南漾之子。
是啊。
她甚至都还没来得及给它取名字。
它连自己的名字都没有。
南漾蹲在地上,轻轻的用手指,抚掉墓碑前的雪,她轻声问,“宝宝,下雪了,你冷不冷?”
贺禹州别开脸,眼尾滚烫。
从前的他没想过要孩子。
而现在。
一个小孩,成了他心底深处,最隐秘,最难以忘怀,最锥心刺骨的痛。
他和南漾未来兴许还会有小孩。
可每一个都不是它了。
他唯一可以为它做的,就是让容家,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