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冷冷的说道,“贺总怎么吩咐,我就怎么去做,我只听从贺总一个人的指令。”
说罢。
陆川叫人进来把柯远之带走了。
临走之前。
陆川对宫之谦说道,“宫医生,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您没在现场,您想象不出想象的情况多么惨烈,况且,杀人偿命。”
宫之谦叹了口气,无奈的口吻说道,“就算是杀人偿命,那也是法律的事情。”
陆川摇头。
他呼吸之间,急促了几分,眼眶微红,“我从来不觉得安乐死能和虐杀之间相抵,文明的国度的法律只能约束文明的人。”
陆川离开后。
宫之谦在原地站了很久。
直到温妍微弱的求救声传来,“救救我,之谦,救救我……”
宫之谦抬眸看去。
他也没敢让太多人知道这件事,只和自己的助理两个人,把温妍悄无声息的带入了病房。
宫之谦告诫温妍,“看在朋友一场的份上,温妍,我奉劝你一句,到此为止吧,你已经把阿州对贺平川所有的愧疚和亏欠,一点点的磨灭干净了。”
温妍眼睛里涌出眼泪。
她嘴唇被自己咬的破碎,鲜血淋漓,“为什么?”
宫之谦一语道破,“你应该问自己,你选择了阿川,又想要阿州,人是不能贪心的,现在,你以为最坏的下场其实已经是你最好的下场了。”
温妍扭过头去。
她浑身依旧在抖。
好疼。
真的好疼。
——
南漾安静的躺着。
彷佛失去了生命力的、已经干枯的花,漂亮,也脆弱,精致,也无神。
贺禹州声音颤抖,“漾漾,我给你哥哥报仇了,我把肝脏取出来,还给你哥哥了。”
他轻轻眨眼。
小心翼翼的触碰南漾,她好像是一个泥娃娃,一碰,就会碎成一滩。
南漾终于看他。
眼神犀利冷漠,却又忽然丧失了一切情愫。
如同人在弥留之际,和世界告别的倥偬,“贺禹州,我这辈子做的最大的错事,就是一再相信你,我这辈子最后悔的事情,就是爱你。”
贺禹州轻轻的亲吻她的手背。
湿润的液体在纤细到可以看清楚青筋骨节的手背上蔓延,“漾漾,不要这样。”